在他所写的禅诗中,自然也包含了这层意思。 被指出用意,心魔少女叹气道:“和聪明人对话就是无趣,连卖弄聪明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不过很可惜,你猜错了,不需要你继承心魔老人的传承,只要你能和我聊聊天就可以了。” 白庸不放过对方称呼上的细节,敏锐的问:“心魔老人的传承?而不是我的传承,你难道不是心魔老人吗?” 心魔少女反问:“哈哈,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就是心魔老人?” “那你是谁?” “我是心魔老人的心魔。” “……这是冷笑话吗?心魔老人的心魔,不就等于会死的死神。” “心魔老人会有心魔很奇怪吗?只要有思维,就有心魔。” 白庸好奇的问:“是思维,不是情感?” 心魔少女伸出食指,一副私塾先生的样子颇为有趣:“我认为,或者说心魔老人认为,心魔就是一种悖论,心魔源自本体,却又要否定本体,心魔的存在就是与本体相逆。然而试想一下,一旦心魔成功否定了本体,那本体的意志就会改变,甚至逆转,这个时候心魔何去何从呢?去否定已经否定了的本体?双重否定,岂不是心魔变成了本体,而本体变成了心魔。心魔在否定本体的时候,也在否定着自身,这就是悖论。” 白庸赞同道:“佛因心魔而入魔,那么入魔后的心魔是什么?自然就是以前的佛心,这样来看,佛反而成为了魔的心魔。” “心魔与心无关,与魔也无关。假设有一个没有心灵恶傀儡,主人对它下了命令,杀掉个子最高的一个敌人,结果它发现,两个敌人一样高,那么它的思维就会产生心魔,这个心魔就会否定它的思维,从而导致自我毁灭。毁灭自我,心魔就是这样的存在,即便它一开始初衷并非如此,可最终却都达成这样的结局。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连目的也必须舍弃。” 这时候,心魔少女似乎觉得有些累了,她伸了一下懒腰,还发出了“嗯——”的声音,然后自嘲道:“好久没这么认真和讨论,一下就觉得累了。” “就算是觉得累,也应该是头脑觉得累,为什么是身体先累了?还有,你做这样的动作,令我感到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是既视感吗?” “不,我想应该是违和感。经由脑内发生的记忆错误,误认为是早已体验过的称为既视感,但是我能确定,以前从不曾见过你,所以对你的感觉绝不是既视感。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动作。” “哈哈,那是因为你将自己代入在我的身上。我说过了,我现在的相貌是你内心写照,可也仅仅是相貌而已,我的性格依旧是我,我的性格不同于你的性格,因此当我做出你不会做出的动作时,你就会觉得违和。不过,你在我身上只会觉得违和吗?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其他的感觉?”白庸作思考状,仔细观察对方,“唔——很漂亮,准确的说很符合我的审美观,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回风舞雪,珠翠辉辉,满额鹅黄,凭长相和气质就足以令我生出好感。” 心魔少女嫣然一笑:“你果然与别人不一样,常人看见我的时候,往往有两种态度,一种是迷恋,一个人在世上最喜欢的对象就是自己,这种自恋哪怕平时不会展现出来,也是深藏在内心的,一旦看见自己内心的写照,这种自恋就会爆发出来,从而一见钟情。” “除了这种自恋,另外的一种态度就是逃避。人的心灵总有一些阴暗面,而我的存在就是将对方阴暗面赤裸的展现在阳光下,一再提醒对方,他曾经做过的错事,犯下的罪孽。比如说,一个人小时候曾经偷过东西,其实当时那人并没有意识到偷是不对,他只是因为感兴趣,或者稀里糊涂就偷了东西。然而当他长大后,拥有健全的道德观,于是开始觉得后悔,哪怕不断用无知者无罪来掩饰,依旧做不到坦然面对,只能努力的去遗忘,尽量不让人知道,不被提起。而我的存在,无异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对方,自己曾经做过这么一件事。” 白庸点头道:“换句话来说就是,窥探自己想逃避的意识。人们回忆自己本身的记忆之时,基本上都会将记忆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进行改换,比如犯错后用回各种借口来推卸或者削弱自己的责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是透过你的话就不能这样做,而且越是不想见,越是能注意到,就像白纸上的一点墨迹,明明白的面积远胜过黑点,可人们往往只注意黑点,而忽略白纸。” 心魔少女拍手道:“没错,仅仅是这样与我相处,就会不断地回忆起令人不快的回忆,因为透过我,受到了自己不愿回想的记忆的刺激。或者说是后悔,换成罪恶感可能也没错——先旨声明,并不是我特意这样做的哦,我什么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