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过她的,按照主子所言,说她们这是故布疑阵也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属下想不明白,如若她真是得了大邺太皇太后的指示去追殷王的仪仗,又何必这样欲盖弥彰的有意遮掩?横竖日后只要她的人一旦在大兴境内现身,消息也就再也压不住了,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来,反而会名正言顺一些。” “这个丫头,似乎是在在顾忌什么。”纪千赫垂眸盯着茶盏里碧绿的茶汤,却是自始至终都没喝一口。 沉默片刻,他便将茶碗放下,推到桌子一角,终于抬头看向庄随远道:“盛京那里,还有什么别的讯息传来吗?” “还有一点!”庄随远想了下,点头道,“不过属下暂时还拿不住,这个消息和咱们有没有关系。” “说!”纪千赫却是十分谨慎,并不准备放过任何的一点线索。 “因为大邺东南海域那里和靖海王之间的战事一度吃紧,三日前镇国将军秦啸得了大邺皇帝的旨意,被任以监军一职,已经带人火速前往海域督战了。”庄随远道。 本来大邺国中战事吃紧,军中换了一任监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在如今的这个局面之下,他也十分的小心谨慎,不敢放过任何一点的线索。 “秦啸?”纪千赫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飘得有些幽远的盯着某个未知的方向,眸子里突然便有了点闪烁的光亮,道:“就是穆之的儿子吗?” “是的!”提起秦穆之,庄随远颇有感触,眼底神色不觉的多了几分苦涩,不过他也很快的收摄心神,补充道,“两个月之前这位镇国将军已经娶妻了,娶的是武安侯府易家的七小姐,也就是殷王妃的堂姐,据说当时还是殷王亲自出面保的媒,好像殷王妃和这位镇国将军的新夫人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嗯?”纪千赫闻言,眉峰突然一敛。 只是这么细微的一个举动,他全身上下的气场瞬间就变了,变得森凉而冷厉了起来。 “怎么不早说?”他不悦斥道。 “这——”庄随远一惊,被他的视线一逼,额头上瞬时就滚落豆大汗珠,表情僵硬道,“属下之前有仔细的查过,穆之的这个儿子行事向来没有章法,并且对女色的态度也一直都淡泊的很,不过是男婚女嫁走了个过场,应当不至于会影响到大局吧?” 纪千赫不语,只就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庄随远和他的视线相撞,不知不觉间就是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是属下的疏忽,请王爷降罪!” 庄随远是纪千赫的心腹和左右手,又是自幼陪在纪千赫身边和他一起长大的,主仆之间的感情算是十分深厚的,但是庄随远最清楚的是,纪千赫即使可以千万般的宽纵于他,却唯独不能容忍他的愚蠢。 很显然,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做了件蠢事。 纪千赫看着他跪在那里的脊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哪怕外面依旧阳光明媚,这整个书房里的气氛也在无形中被裹了一层冰一样,叫人遍体生寒。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度开口问道:“你刚说他带人去了海域?” “是!”庄随远道,“据说因为前线战事岌岌可危,走的十分匆忙。” 纪千赫闻言,黑眸里瞬时有冷厉的冰锋划过。 他靠回椅背上,手指缓缓敲着桌面,沉吟道:“难道是本王想错了,那个丫头没去追殷王的仪仗,而是声东击西,借着秦啸的幌子去了海域?” “会吗?”庄随远却是不甚赞同,“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最挂心的都莫过于殷王这一趟出使大兴的安危,并且兰琪曾经说过,这位殷王妃和殷王之间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这个时候,纵使她真的秘密离开盛京,也万没有撇开殷王不管而孤身前往别处的道理。” “事有轻重缓急,那丫头也是个狠角色,都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谁叫有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触了她的底线呢。”纪千赫冷笑一声,神色越发显得诡异莫辩。 庄随远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那天晚上殷王府进了刺客的事,你不是一直没能查到线索吗?”纪千赫斜睨他一眼。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