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喜还是该怒。 娘初失踪的日子,他派人寻了好些地方,可娘的踪迹全无,后来他没了辙,索性换了法子,改寻侍奉娘的婢女,好在老天没刻意刁难他,叫他寻到了些线索。 前些日子他听人说在此见过她,便依言寻了过来,等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叫他碰上了,却终结于此,果真天意弄人。 荀邺眸子紧凝着她,“你可认识云绫?” 秦艽额角陡然一痛,她抬手按着颞颥,试图缓解难忍的痛意,“不认识。” 她吐气吃力,疼痛并未减轻,言道:“也许认识……我先前摔坏了脑子,好些都记不得了。” 荀邺见她实在难忍,从袖中拿了软膏递去,“将此涂在颞颥处,可缓解些痛意。” 秦艽讶然,虽疑惑却听命往那处抹,直至凉意逐渐驱逐了疼痛,她才缓过神,“公子也是大夫?” 荀邺抿唇未答,下颔紧绷着。 秦艽觉得蹊跷,不知为何,面对这人时心里不自觉生出几分敬重之意,“我先前是不是认识你?” 第34章 柳梓月正欲挪脚前去细看, 车夫不知从哪条道上跑来,见着她气喘吁吁地说:“二姑娘, 奴才可算找着你了。” 被这突然一拦, 柳梓月没料及,差点没收住脚同他撞上。 她从方才的疑虑里回神, 侧眼凝着他,不悦道:“这么急作甚?” “奴才……奴才没寻到大姑娘, 怕二姑娘走远, 便走得急了些。” 车夫垂着头,额角的汗直冒, 顺着颞颥径直往下流, 他没敢伸手去擦, 任它在脸颊上乱流。 即便他低头没乱看, 柳梓月还是下意识侧身,遮住柳梓桐道:“姐姐不过是饿急去寻些吃食罢了,此事爹娘若是问起你可知该如何说?” 车夫弓着腰, 闻此点头如捣蒜,“奴才明白。” 柳梓月见此也不多加为难,摆了摆手,“你先行回府去, 若是碧瑶同爹娘说了此事, 你便照实禀明,别叫他们忧心。” 车夫颔首,而后抬起头迟疑道:“姑娘不回吗?” “我同姐姐还有些东西未采买, 你晚些时辰来余庆楼接我便是。” “是,那奴才就先回府了。” 柳梓月应声,看了眼身侧的人,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将腰间玉佩取了下来,直愣愣盯着玉佩出神。 柳梓月见此转了回去,朝着医馆里头望。 这一会儿功夫,原先本是背对她而立的男人竟侧过身子,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是荀邺。 他来此做什么? 柳梓月心中疑虑更深,她往前走近了些,发觉站在他一侧正说着话的女子竟也是个熟人。 徐大夫新收的小徒弟。 不知怎地,她踉跄了一步,险些栽进他怀里。 待其站稳后,柳梓月瞧见荀邺从袋中取出了个青瓷瓶递过去,薄唇翁动,不知说了什么。 柳梓月放轻步子又往前走了走,虽牵着人要费力些,可柳梓桐一向不吭声,眼下倒不会添乱。 柳梓月从窗侧看去,总觉得此景在哪见过。 眼前猛然闪过什么,她没来得及抓住,便听见秦艽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先前是不是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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