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先前早就起了别样的心思。 这药效发作有半年之久,她本想着在将死之前再将香囊讨回,却不曾被她发现了。 她没想过后果,只是凭心去做了。 如今这样也好。 无论如何,她切实对自己的亲姊起了杀心,先前又因自己的软弱害得安儿中毒。 她并无悔意,从幼时起,她便被爹娘告知凡事要让着弟妹。 刚从祖母家离开那些时日,家中尚无钱财,好不容易上街买串糖葫芦,她却未能吃过一口,只眼巴巴的望着。 所有人皆以为她不喜,可那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大度。 她不屑与人争,那是她明白自己争不过。 明明两人做了同等的事,明明相差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便要事事相让,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拱手他人,她厌了。 真叫人不甘。 她这妹妹倒是活的自在,从不看他人眼色,总是做出出格的事。 又向来肆意逍遥,真真叫人艳羡。 柳梓桐阖了阖眼,“妹妹不如让我一回。” 望着如此模样的柳梓桐,柳梓月颇感疑惑,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柳梓桐吐气艰难,轻笑道:“罢了,是我痴心妄想。” 柳梓月摸不透她的心思,姐姐向来矜重,何事都按照规矩来,从不逾越半分,如今做出此事,定是恨她到极致。 思及此,她脱口问道:“即是恨我,姐姐又何必还要将香囊要回去?” 柳梓桐倦了,脑袋昏沉,闻此吐气愈加缓慢,“妹妹以为我想做什么?” “姐姐舍不得?” 柳梓桐手微抬,虚弱极了,“错了。” “这法子太慢,我活不了多久,妹妹即与我同生,不如跟我共死?” 柳梓月未答,眉间紧拧,轻咬了下唇角。 柳梓桐睁眼从她面上扫过,“妹妹不愿?” “说来可笑,原以为我会安生活着,即便一生都如此,也终归是命,可到头来,连老天都不肯施舍我。” 柳梓桐坐起身咳嗽,而后用巾帕捂着嘴,抬眼瞧见她朝自己看来,便合拢了帕子捏在手上。 柳梓月一眼就发觉了异样之处,她上前夺过帕子,将其展开,骇目惊心的血将此浸湿。 “姐姐何时有了咳血之症?” 虽说她知晓柳梓桐的身子一直不好,可这副模样,分明是愈发严重了。 柳梓桐不出声,拿帕子抹去唇边的血迹。 她这反应显然是有些时日了,不然怎至于如此。 柳梓月见她不答,便急忙推开门出去。 红菱立在外头,见人从里急急慌慌的出来,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里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梓月呼吸急促,“碧瑶呢?” 红菱指向一处,“她去了那间屋子。” 柳梓月将人叫出,问道:“昨日我叫你去请大夫来可说了什么?” 碧瑶头微低,如实道:“大姑娘回去便醒了,不叫奴婢去请大夫。” “那她平日里吐血你可知道?” 碧瑶猛地抬头,似是很惊讶,“姑娘怎会吐血?奴婢先前不曾见过。” “何时身子变得如此差了?” 碧瑶眸中带着担忧,“自那日大姑娘从山上淋雨回府便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大夫开的方子丝毫无用,这几日更是严重了。” “无用?你确定姐姐都喝尽了?” 碧瑶有些迟疑,“奴婢每回收碗时都是空的,大姑娘应是都喝了吧……” 柳梓月与她对视,“你亲眼瞧见了吗?” “没有,大姑娘不叫奴婢守着。” 柳梓月凝神,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不知她为何要将自己折腾到如此模样,竟全无活下去的念头。 “平日里她可有什么不同往日的举动?” 碧瑶略微思忖下,而后颔首道:“大姑娘这几日总是将衣物缝缝补补,好几次都因出神扎了手,奴婢劝了也无用。” “爹娘可知道她身子愈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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