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没去费心‘管’过我家侯爷,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这些好都是一点点经营来的。” 如果她此生还像前世那么棱角分明,斤斤计较,相信邵良宸即使为着歉疚对她呵护忍让,他俩的感情也绝不会有今天这么好。只能说从前世到今生,他们的感情没有变,但人都已经进步了,都已学会了怎么经营感情。 众夫人无一不是听得既感动又羡慕,她们当中最年轻的也已三十上下,回想从前,自己要么是因为粗心,要么是因为较劲,都已经错过了与丈夫交心的最好机会,如今即使明白错在哪里,也已难再弥补,不禁怅然若失。 何菁虽然说得挺过瘾,其实也不觉得自己这套理论能多好地应用于普通古代家庭,但迟艳的婚姻生活才刚开始,还很有可塑性。她对迟艳道:“钱宁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谁对他好,他心里清楚着呢。你想要他对你好,你就先去对他好,他自然就会把你放在心上,可千万别想着去‘管’他,他那种人,你要想去管他,肯定得把他给管烦了。” 钱宁这种对自身智商很有自信的人,别人要去管他,对他指手画脚,那结果很可能会是自讨没趣。以对迟艳智商的了解,何菁绝不认为她有希望能把钱宁压制其下。还是走以情动人的路线更为稳妥。所谓的“好”也不是曲意逢迎,不是做小伏低,只是挂在心上去善待而已。不论古代现代,女性的柔情总会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迟艳点头不迭:“我知道了,姐,你这些话我一定好好记一辈子!” 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迟艳点头表决心,头上的金钿步摇摇摇荡荡,何菁忽然生出一个恶趣味的想象:不知道今晚上这妹子会如何努力去对钱宁“好”呢…… 钱宁散了酒宴回去洞房时,已经喝得脚底发飘了。怕被新娘子嫌弃,他进屋之前就先去别处洗漱好了,换了身干净衣裳,让下人闻过确认他身上已经没有太重的酒气,才回来正房里间找迟艳。 “回来了?”迟艳已经大体卸了妆,一见他进门便迎上前,一边温言问候,一边为他宽下外衣。 钱宁很觉意外,在此之前虽然也见识过迟艳的柔情表现,但基本都是小辣椒式的柔情,还从来没有柔到过这份上,这是因为真嫁过来了,就决心做贤妻良母了么? “这是我刚叫他们备下的醒酒茶,喝了再睡能舒坦些。”待钱宁在桌边落座,迟艳及时端了茶给他。 钱宁草草喝了口茶放下,一把将她揽来怀里,笑眯眯地问道:“怎么忽然想起对我这么好了?” 依着从前的风格,迟艳一定又要啐道:“谁对你好了?”或是“别人对你好点你也不自在?”可今天她这两样都没说。头一回与钱宁这么亲近,迟艳有些不自在,红着脸怔忪片刻,才小声道:“是今天二小姐……邵夫人她劝我以后对你好些。我从前对你不够好,以后……一定尽量好着些。” 钱宁大感意外,看这阵子何菁与迟艳的交情进展,再加上朱台涟算作半个迟艳的娘家人,他以为将来若是自己与迟艳发生了口角,何菁一定会站在迟艳一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为此他还挺庆幸何菁就快走了。却没想到,人家竟是站在他这边的。 二小姐真乃天下第一好人也! “其实你原先对我已经挺好的了,不过,当然是好事儿不嫌多啦。”钱宁搂着迟艳亲了亲。 年轻情侣适当打情骂俏是情趣,可男人,尤其是古代男人,当然还是喜欢妻子温柔的居多,钱宁总体而言还是个强势的男人,如果跟前的女人一味跟他顶牛,迟早得有把他惹毛的时候。反过来说,钱宁又是个懂好歹、知回报的人,不是那种别人越对他好他就越不懂珍惜的贱货,迟艳能尽心先去对他好,肯定是个正确路线。 何菁给迟艳指的这个路线虽然有点被迟艳曲解为“好”就是温柔,倒也可算得歪打正着。 怀里搂着温香软玉,闻着她脸上残存的淡淡香粉气味,钱宁意动神摇地问:“那邵夫人有没有教你,今晚上该如何对我好?” 迟艳道:“我已经把床褥铺好了,这便伺候你睡下吧。” 钱宁眨眨眼:“难道……你都是还不知道洞房花烛之夜该干点什么?” 迟艳跟他对着眨眼:“咱们拜了堂,入了洞房,喝了交杯酒,现在不就是该睡了吗?” “……你自己开店做老板娘,还跟仇钺杨英他们军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