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突然就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她的视线模糊,她隔着泪帘凝视着她心爱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仿佛化身成一根管子,里面涌动的都是温暖的液体。 这个天下,还是信志最明白她。 李信志看到陶然儿突然哭了,不由慌了神,将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温暖的手心,另一只手伸出手,替她小心翼翼地拭着眼泪,他轻轻地怪责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极其小心地替她擦着眼泪,掠过她的那些脸上的伤痕,他的手轻得就像一阵春风。 陶然儿的内心,一片温暖。 李信志对陶然儿说道:“娘子,最近不能随随便便掉眼泪,因为你的脸上都是伤,你要是哭,那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啊。” 伤口上撒盐? 听到李信志这样说,陶然儿又“卟”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心想着李信志有时候了挺幽默的,泪水里有盐份,她哭,脸上又有伤,可不是伤口上撒盐? 李信志也笑了,想着在一起那么多年,分分合合,生离死别,她在外面地位再高,身份再尊贵,名气再大,可是在他面前,她却永远像一个小女孩。 她时哭时笑,就像一张娃娃脸,就像六月的天气。 性格反复无常,像海底针一般捉摸不透,不过他很爱她这一点,尽量地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 李信志胡思乱想着,含着笑看着陶然儿。 太阳光更加温暖了,一只鸟儿飞到窗台,停了下来,对着他们唱出动人的歌谣,一切是那么恬静美好。 幸福是什么模样,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陶然儿想了想,握紧李信志的一只手,对他轻声说道:“相公,关于东征的事,你还是要听我解释。” 李信志想说什么,陶然儿伸出一只手制止,李信志便沉默了,他虽然不需要她的解释,但是作为一个深深爱她的男人,他确实需要知道,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分别的时候,半夜三更,他恶梦醒来,总是在想象,陶然儿在何处,她在做些什么,是否和他想念她一样,也在深深地思念着他? 因此,李信志沉默了,他只是更紧地握住了陶然儿的手。 陶然儿看着李信志,又看了看窗外的花海,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闻了闻浓郁的花香,对李信志笑道:“相公,当时东征,我选择与孙赫武合作,没有选择你,你是不是很难过?” 李信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呃,其实是有些难过的。仿佛他和孙赫武比起来,相差很多似的。 陶然儿看着李信志,对他轻轻地说道:“我知道王思明是一个坏人,如果由着王家坐大,天下就更加混乱,老百姓又要流着眼泪过完这一生,乱世也永远不会结束,苦难的日子会如同轮子一般,一圈又一圈,一直持续下去,我们的孩子小米粒长大之后,也要像我们一样,一次又一次地上战场,去保卫自己的国家和子民,因此,我决定杀死王思明,铲除王家势力。”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结束乱世,统一天下。 因为她是从和平盛世的时代穿越来的,对于乱世,她比起乱世中的人更加难以承受。 在乱世活了很多年的人,根本不知道和平是多么美好。 李信志听到这里,内心都是骄傲自豪,他的大眼像星星一般闪着亮光,他赞美地说道:“娘子,你成功了,你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你想做什么,你最终总会成功!” 他深情地看着陶然儿,为她骄傲。 李信志想起刚刚认识陶然儿的时候,十多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她要当虎村的村民,她要人工种灵芝,她研发杂交水稻,她发明打谷机,她要让江南变成粮食大国,她要杀死王思明,消灭王家势力,而这些,她全部做到了! 她是一个有想法就马上去行动的女人,在这一点上,很多男人自愧不如。 陶然儿她真是一个杰出的人才。 李信志想到这里,羞愧起来,想着自己真是远远比不上她。 陶然儿被李信志夸得一张脸红得像朵玫瑰花,她对李信志谦虚说道:“哪有你说得那样好,我只是足够运气。” 李信志真心地夸奖道:“不但杰出,而且谦虚低调不居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