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顾大河笑道:“定是栓子写了一封后觉得还有事没说完,然后又加一封,你知道的,这路途远,驿站的人和商队的人一起回到也不奇怪。” 小陈氏点点头,她着急地探头过去,叫道:“老头子,赶紧看看信里说什么?”要不是她不识字,哪还用得着求他?真后悔年轻那会儿,她没有跟着识字。 “你不要急,我慢慢读给你听就是。”顾大河右手轻轻地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在垫着厚厚毯子的凳子上坐下。 顾大河见老妻不耐烦的样子,加上自己心里也急切,就连忙展开信笺读了起来。 这些年他为了读信,还重新学习过,可谓是学问大涨,而且顾青云考虑到他的水平,每次写回来的信都是通篇的大白话,极少有生字,就算逼不得已有生字,也会在里面标注出来,让他到《说文解字》里翻开第几页查看生字的意思。 按照时间顺序读完第一封后,知道顾青云因为立了大功,家中的母亲有诰命可封,两人自然极为高兴。 没有心思再多想,顾大河又继续读第二封。 等读完后,顾大河和小陈氏互相看了看,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为儿子取得的成绩。他们虽然不懂什么朝中大事,但官员的品级高低还是懂的,这升官了总是一件大好事。 小陈氏却突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大河脸上的笑意还未散,见状就赶紧问她:“你哭什么?儿子升官了不好吗?你看你,过不久就有人来给你换诰命了,每年的俸禄都得涨。”说到最后竟然还有点酸溜溜的,怎么朝廷只看到母亲,把父亲当作不存在。 小陈氏掏出手帕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瞪着他:“你们大男人就是粗心,你只看到儿子升官,没看到他升官的不容易?反正我知道立大功,还让皇帝老子给儿子升官,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才行的,指不定他得累成什么样子呢。” 她是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她知道最简单的一条,有付出才能有收获,儿子一定是付出了什么才能有这份荣耀,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不好的事?只是在信中,儿子肯定不会说出来。 如果她现在在京城,在儿子身边就好了。 想到这里,小陈氏又继续哭了起来。 “呜呜,我想儿子儿媳妇大孙子孙女他们了。还有壮壮,也不知道他现在长多大了?”虽说儿子有时会把壮壮的画像寄回来,但那到底不是真人。 说来说去,其实她最想念的还是儿子。 顾大河见劝说不得,知道每次收到儿子的来信,老妻都会哭一次,别人越劝她就哭得越厉害。想了想,他就想先把信藏起来再说。 只见他走入内室,又进入一间耳房。只见这间耳房有着窗户,宽敞明亮,里面极为干净,没有多余的摆设,全是一只只大箱子,在桌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顾大河走到最后一个木箱子,小心打开后,把这两封信摸了又摸,这才小心地放下去。 如果顾青云在这里,看到顾大河这熟练的动作,肯定知道父亲经常做一套。 顾大河看着箱子里满满的信件,脸上露出笑意,自言自语:“这只箱子又装满了,看来还得让人多买一只回来。”他想了想,又把底下的信件翻出来,抽出信笺重新看了一遍,觉得儿子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就是累了点。 虽说儿子一向是报喜不报忧,但心情不好,或者每次吃亏,他还是会写进信里告诉他们,这让他们更为放心。像这次,儿子就把和西洋人谈判的过程写了出来,知道儿子因为这事几天都很少睡觉,顾大河觉得这还可以忍受。 只要儿子不上战场,他都能接受。不过能升为四品官,儿子真有出息啊。 想到这里,顾大河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除了方家的人,林山县还有谁能比他儿子更厉害? 等他神清气爽地走出来,小陈氏终于缓过神来了,不知为何,她每次哭过后都觉得心里好受很多,不再那么难受了。 “爹娘还没看,你就把信收起来?”小陈氏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瞪了一眼。 顾大河一窒,表情凝固了一瞬。糟糕,今天太过于高兴,他真的忘记了。 等他灰溜溜地回去拿信后,小陈氏和他商量:“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跟娘说诰命的事?咱们要找准时间,不能让娘她老人家大喜过度。”万一真的乐极生悲,岂不是好事变坏事?这可不行,还会连累到儿子。 “你找个机会慢慢提就是,咱们娘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只要不是一下子突然知道应该没什么事。”顾大河不以为意,只是叮嘱道,“我估摸着开年后官府就会把你们的诰命送来了,你在这之前跟娘亲好好说一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还有,这大过年的,我弟弟他们还在村里,你让弟妹和你一起去说。” 因为顾青云的申请,老陈氏和小陈氏的诰命旨意是送到林溪村这里的,这是拖了驿站和海运的福,传递这些信息更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