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啊,咱小本生意,这年头更是不好做,您要是开玩笑可……” 叶久越听越糊涂,“我开什么玩笑,买包子啊,乾一,给钱。” 老板见叶久转身要走,隔着桌子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公子,我可先说好了,这包子十文一个。” 叶久一听眉头一凛,“大哥,您抢钱呢??” 祁韶安虽然不像叶久混迹在商场里,但这十文一个包子,怎么听着都有些离谱。 包子老板把笼屉一盖,叹口气道:“往常都是两文一个,就是这一两月,米面贵的吓人,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 叶久面色稍缓,问道:“这是为何?” 老板接着解释道:“这还不是北面霜灾闹得,东明县地势高,四面环山,主要产果子,这粮食大多从北边临河县进来,可霜灾过后,那边粮食尚且供应不上,那还顾得上我们呐。” 叶久又问:“那你们这是从哪进来的?” “自然是从南边远一点的兰沧、永林几个县进,只是路途遥远,这价格自然是打了滚的涨。” “短短两个月不到,竟翻了原来五倍,这生意是愈发没法做了。” 老板顿觉胸痛,长叹一口气: “何止米面粮食,就连棉衣布匹都有些吃紧。但好在我们东明县自己有种桑,倒也能周转些。” 叶久和祁韶安闻言面色都有些发沉。 她想过渭河沿岸应是有隐隐有些隐患,只是没想到连燕州中部都有了如此反应。 “把包子包上吧,再加一屉。” 叶久抿抿唇,拉着祁韶安走了。 乾一留下等着老板打包,坤二跟在了他们身后。 “阿久。” 走了许久,祁韶安见身旁人仍低着脑袋不说话,便轻轻唤了声。 叶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手上传来一道微微用力的揉捏,她这才缓过神来,转过头,对上了祁韶安有些担忧的眼睛。 “在想刚才那老板的话。” 叶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嗯。” 祁韶安看着清冷的大街,嗓音清澈,“还有临江县。” 叶久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韶儿。” 她抬起头,目视前方,“东明县离渭河还有三日车程,尚且如此,那临河县得成了什么样子呢。” 如今农耕作为第一生产力,自然灾害就成了最致命的问题。收成的好坏,可以说决定了这一带百姓的生死存亡。 祁韶安转头看着街边的店面,一些面馆糕店都已经关了门,“布庄怕是也是如此吧。” 叶久沉思了一下,“那我们多屯一些,没准能派上用场。” 果然不出她们所料,不论是布庄还是成衣店,价格都比兰沧县高上不少。 但并没有像米面一样高的离谱。 成衣店里合适的棉衣冬衣基本上被她们搂了个空,甚至还有几条厚实的棉被。 于是当乾一坤二看到眼前堆的跟山一样的包袱时,差点没晕过去。 最后还是叫来了两个守店的侍从才堪堪搬了回去。 “乾一,老先生是去忙什么啊?” 乾一把两个包袱丢在地上,一边揉着肩,一边摇头道:“不知道啊,先生行事从不与我们说的。” 叶久怀里抱着一只包袱,抿唇沉思。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