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绾宁连忙坐好,祁韶安和薛纡宁相视一笑,手上又忙了起来。 不多时,两人齐齐收手,薛绾宁感到头上一轻,遂转过头来。 清秀的面容上略施粉黛,脱去了眉目间的稚气,多了一丝稳重与妩媚。 头上发丝分股成辫,盘绕为鬟状,发髻以粉带固定,额上松答答垂下几缕发丝,无意中又平添几分灵动。 薛纡宁上下打量了许久,欣慰的点点头:“我们的小丫头,长大了!” 薛绾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她的袖口。 祁韶安手中握着还未放下的木梳,看着薛绾宁一身桃粉,清丽的面容,精致的头饰,心思有些飘远。 欲语还羞,眸清似水。 曾几何时,自己也如绾宁这般,眉眼还有稚气,得亲人万般嘱托。 而今却已是沧海桑田。 事到如今……她唯有一愿,只求二哥还能信念坚定,好好照顾自己。 她眼里有一丝伤痛,手不由得握紧。 “韶安?” 感觉到有一只手覆在了自己手上,祁韶安回过神,朝她看去。 只见薛纡宁正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张张口,欲言又止。 祁韶安见状扯出一个微笑,摇摇头,正要抽回手,就听薛纡宁悄声说了句: “你只要念着,他有所感知,必然无事。” 祁韶安惊讶抬头,却看到薛纡宁那坚定的目光。 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戳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愣了愣,旋即释然一笑。 也罢,二哥心思敏捷,没有自己拖后腿,想必能活的更久吧。 “嗯,一定会的。” 什么是知己,即使并没有相处良久,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你心中所想,感你心中所愿。 如此而已。 …… 莲池。 池心小岛,楼廊凉亭。 “白贤弟,你这句对仗似是有些不妥啊……” “哦?依尹兄之意,该如何修改?” 几家公子书生三三两两聊天作诗,一旁几位女子环坐在石桌前,正在交谈。 忽然几道异样的声音传了进来。 “薛二……你为什么……那么……能跑……” “叶子……你还……说我……打也打了……你怎么……还不……还不放过我……”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七扭八歪的倚在莲池的圆门处,呼呼喘着粗气。 亭子里的人都纷纷停了下来,朝她们看去,只是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 叶久揪起衣领使劲晃动,这种天气狂奔三里地,这感觉不要太好了些。 也不知道薛璟宁从小吃什么长大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自己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抓到他一根毛。 薛璟宁瘫在湖石上,心底哀嚎不已。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