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鸿眯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好半天没说话,忽然轻笑了两声:“你跟了我这么久,也算白跟了。这话我要是拿去问凌霜,他必定不会这么回答。” 牧战向来不如凌霜聪明,闻言只好尴尬的挠挠脸:“额……请王爷赐教。” 傅景鸿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口中呼出一口白气,继续说:“我既然选他做傀儡,自然是大谈过底细的,传闻这九皇子虽然出身低贱,母亲只不过就是个偶然爬了一次龙床的贱婢,在宫里极不受待见,但他本人却脾气大得很呢。” “有人说,他手下也曾打死过老宫女,不是个善茬。”傅景鸿侧头看牧战,“可是你方才看那小皇帝,可有表现出一丝的戾气?” 牧战刚才一直都低头站在王爷身后听他二人说话,只偶尔抬过一次头目睹了龙颜,仔细想想后摇头:“不曾。”小皇帝虽然看着唯唯诺诺的,但是浑身上下看着就单纯,一点违和都没有。 “呵。”傅景鸿不屑的一笑,“他以为本王看不出他在装呢,蠢货就是蠢货,演戏都不知道把眼睛藏起来。”他把谢元嘉狠狠地嘲讽了一通,“不过,这样也方便我行事,他不是想装得听话懂事吗?那本王就让他玩个够。” 牧战打了个冷战,他其实想说小皇上看着好像没那么复杂,自己虽然不是个聪明人,但直觉还是挺准的,不过他可不敢打断王爷的推断,怕被揍,只能附和的点头,表示王爷简直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小皇帝的虚伪表象。 傅景鸿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谢元嘉有没有在他面前演戏,反正这人左右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是虚伪也好是嗜杀也好,他都不放在眼里。只是,在权利场上久了,偶尔戏弄一下那自以为很聪明的小皇帝也很有趣,且看他以后如何表演吧。 牧战只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的神情,就知道有人又被他惦记上了,心中为小皇帝好好地同情了一番。 主仆二人在大雪中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宫墙边。 而不知道自己马甲以掉的谢元嘉此刻还走在回宫的路上,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确保没有出错后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头上有把明黄的大伞。 他这具身体还没长开,各自不算高,但差不多也有一米七多了,而举伞的小宫女才不过将将一米六不到,那伞柄都是玉石做的,想也不轻,而且还很凉,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太吃力了。 属于妇产科出来的男护士的职业病又冒了出来,女孩子冬天穿的少还在外头吹冷风是很容易姨妈期痛经的,他想张口让他2不要打了,但刚要说话有又想起自己的身份。 古代封建社会都这样的,他身为一个皇上,贸然开口这样做的话,会让人起疑心吧。 谢元嘉想了想停下了脚步,然后不着痕迹的说:“朕想在雪地里随便走走,你们不要跟着我了,先回去吧。” 那两个小宫女左右看了看,面上露出迟疑的神情来,毕竟王爷刚才吩咐了,务必要确保皇上回到自己的寝殿里,她们哪敢不遵。 谢元嘉知道她们所想,装出不耐烦地样子道:“我难道就不能自己走一会儿吗?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远远的跟在后头,别烦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