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颜产在那一刻是真的觉得很荒谬,荒谬到他会想到是不是有人给颜异施了巫术! 颜异近乎平静地看着父亲暴怒,等到父亲发泄完毕了,才道:“儿与阿嫣已经约定…” “这等约定有何用!”极端愤怒之下,颜产拿起一旁一个物件,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直接朝颜异扔去。颜异也是不躲不避…原来是一个瓷杯,如今瓷器在一些贵族人家也非常流行了。 这么个硬物直接砸在了颜异的额头,几乎是立刻的,头发里就流出一缕鲜血。然而颜异依旧是原本的平静样子,抬头看着颜产。 “万望父亲成全!” 这个时候颜夫人已经彻底惊住了,直到颜异被砸破了头才扑了上去,一边拿帕子给颜异捂住额头,一边回头看向丈夫,哀声道:“夫君有话就好好与异儿说才是,如今喊打喊杀又有何用?异儿陡然间得知此事,焉能一时半刻就转变心意?…夫君又不是不知异儿的性子!” 说着,眼泪掉下来:“妾一生只有异儿与萍儿两个,如今这般,异儿有个好歹,这是在剜妾的心头肉啊!” 萍儿就是颜萍,是颜异的妹妹,如今已经出嫁几年了。当初生她的时候颜夫人伤了身体,后面就再不能生了。 夫妻多年,虽然没有过多热烈的感情,却也是和和顺顺过来了,自有一种相濡以沫的亲情在。心里知道颜异这个嫡子是老妻唯一的寄托,一下颜产也心软了。 闭了几下眼睛,这才看向儿子,板着脸道:“不管你是如何想的,这门婚事是不成的…你如今初闻此事,心中转不过也就罢了!回自己院子呆着,这几日在家读书就是了——你母亲会趁着今冬好生相看本郡合适的女郎,你等着成亲就是了。” 母亲在替自己擦额头上的血的时候,颜异依旧是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等到颜产把话说完,才认真道:“不是初闻。” “不是初闻…此事阿嫣已与儿说过了…” 颜产觉得的这辈子的意外都比不上今天一天遇到的多!听了颜异这话,又是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首先就是天旋地转,要不是扶住了旁边一扇屏风,几乎就要站不稳了。 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己儿子一样,用完全陌生的眼光看着颜异:“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不是初闻…?” 声音中已经有些发颤了。 说到这里,猛然抬高了声音:“你说你不是初闻?你早就知了?” 颜异答应的干脆:“是…儿与阿嫣求亲,阿嫣就与儿说了此事。儿知此事之后依旧不改初心——” 颜产猛然打断颜异的话:“不改初心?好一个不改初心!我竟不知道这辈子竟养出了这样一个祸害!知道如此,就该打死你才是…也免得给家中招来祸患!” 说着转头就要去找什么,找了半天才在炭盆旁见到了扒火用的火钳,拿起来就气冲冲地冲了过来,当头就要朝颜异身上抡去。 颜夫人眼疾手快,拦住丈夫的手臂,哭求道:“夫君!夫君!你只看在妾这辈子只有异儿一个儿子的份上…夫君,这孩子今日是钻了牛角尖了,你让他回去闭门思过!等过几日他就不会这样想了!夫君…求你…” 颜产看着满脸涕泪的妻子,再也没有平常宗妇那端庄的样子,有的只是狼狈。一时之间再也下不了手——实际上,他对这个儿子也是从来寄予厚望,心中疼爱的,真的让他打死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只是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原本有那么高的期望,如今才会这样愤怒! ‘当啷’一声,火钳跌落在地砖上,富贵人家的地砖往往十分致密,所以金属碰撞上的声音也十分清脆。这样的声音,在现在这个沉默的场合里是那样清晰。 颜产冷冷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无比喜爱与自豪的嫡长子…他之前以为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还能解释。他不过就是少年慕少艾,被一个女子迷住眼了而已。颜产也曾经听说过,那位‘不夜翁主’容貌出众,才学、能力等方面更是优秀。 这样的女子,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了…他这儿子看着平和,其实从小就是最心高气傲的一个…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如今爱慕一个女子也是最好的,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儿子此前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错下去?他怎么敢错下去? 是的,在颜产看来,这就是一段‘孽缘’,是绝对错误的,是不该存在的!但凡颜异还有一点儿脑子,就不该再继续下去。 “你说这是不夜翁主与你说的,就在你求亲于她的时候?”颜产非常平静,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