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柔柔把束缚腰背三块长至及地的红色轻纱裙带抓起,一拼拉高,右手手执棕色羽扇摇曳缓缓遮掩口鼻,眼睛呈形弦月,此姿势维持片刻,巩雋便伸出一条白净玉腿,用脚尖围着自己画地一圈之后弯腰向后跳跃翻腾,在双手落地支撑身体瞬间,身后那些裙带随身体腾空而勾出漂亮的弧线,犹如狐狸在戏台上玩耍一样。 不分男女宾客皆仿佛身中媚术,目光无法从舞者身上抽离,棕色羽扇时而展开、时而摺叠,每次展开恰恰好把巩雋嫣然一笑的脸掩盖,让人略感失意之际却无声无息地挑逗着藏于内心的好奇,期盼目睹美人笑顏,假想着台上容貌姣好的舞姬,稍后会移开令人懊恼的羽扇,绽放如诗如画、扣人心魂的笑容。 「绝色尤物!绝色尤物!难道九弟毫不对心?」 藉眾人忘我赏舞之际,巩緗拖着笨重的裳服裘衣,抓住酒碗优雅地步近巩羽,而身为弟弟的巩羽亦不敢怠慢,从他离席一刻便挥手示意宫人搬来椅子靠于席端,恭敬地邀请巩緗上座。 「五哥有一幅妙人丹青相赠,望九弟喜欢。」 巩緗不由分说,趁着巩羽未及回应,便扬手召来宫人,强行把丹青奉上。 由于玉晶宫宫人干活儿很是麻利,在接下画卷之后,转眼间已把手中物送抵巩羽几案上,然而,当事人只是目不转睛紧盯着方才摆放案上之物,却无意伸手去触碰它。 「羽君不打算瞧瞧?」 正当巩緗憋闷着巩羽为何迟迟不见行动之时,范浮灵竟然主动开口提问他不敢问的问题,不管她目的是装大度取悦未婚夫还是别有用心,巩緗此刻都默默感谢她,替他化解目前困局,遂他所愿。 可惜,范浮灵的出言相劝,不但无助改变巩羽冷漠态度,反之换来对方稍带睥睨的嗤笑,随之一言不发地展开双臂环绕范浮灵腰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拢靠自己身边,继而用低沉得令人不禁鸡皮疙瘩的声音低语着。 「哦?瞧?灵儿真的不介意吗?」 被巩羽突如其来一抱,范浮灵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羞涩着脸,以掌推开对方,却换来更用力的搂抱,使她脸庞瞬间埋在巩羽单薄的胸襟上,无法张口说话,但是,两人一推一搂暗地里互相角力的赌气行为,在旁人骤看之下,压根儿是一对漠视他人感受,毫无顾忌地秀恩爱的笨蛋情侣。 「九弟瞧过丹青,保不定会一见倾心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巩緗的耐性已被磨光,不得不採取主动,乾脆命宫人上前为巩羽解开绑扎画卷的绳结,剎那间,一幅楚楚动人、秀丽端庄的美人丹青便流水式在几案上展开,然而,巩羽扭头瞥见丹青之后瞬间愣着,一副目眩神迷的模样凝视画中之人,未几,他倒抽一口凉气,闷声不响把画卷收起,命宫人归还予巩緗,此一系列的举动完全超出巩緗所料。 「九弟自知相貌丑陋,委实攀不上倾城佳人。」 「哎!皇家子弟尊贵,谈何高攀?」 既然丹青经已送赠,岂能轻易退还,这根本是赤裸裸的羞辱,巩緗压抑满腔愤怒,皮笑肉不笑地命宫人再次把东西送出,再次把画卷摆放于巩羽眼前。 「这……五哥盛意实在难却,九弟就此谢过了。」 「倘若九弟欲求画中人,记得找五哥斟酌一下。」 「一定,一定。」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