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万两银子他懒得管,市舶司的事能把裴宴弄到前面打头阵,他来的主要目的就算是基本达成了。 他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夸奖裴宴:“还是遐光主意正,我看行!至于说去拜访王七保的礼物,我们彭家愿意供遐光差遣!”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很幽默地笑了起来,继续道,“遐光,我这不是说你们裴家就出不起这个银子。我的意思是,不能让你出力又出钱,我们这些人在旁边坐享其成的,怎么也应该出把力才对得起你不是。” 他的话提醒了其他几家。 纷纷表示去探望王七保的礼品所需的花费他们愿意平摊。 裴宴不置可否。 郁棠这边却已收到了裴宴派人送来的糖果点心。 她望着堆在地上的竹筐和摆满圆桌的匣子,怀疑地指了指自己,再三向胡兴确认:“你说,这都是三老爷送给我的?” 胡兴连连点头,望着郁棠桃李般潋滟的面孔,一面在心里暗暗感叹郁棠越长越漂亮了,一面笑盈盈地答道:“三老爷还让我带句话给您,说明天顾小姐也会出席讲经会,让您也早点去。” 早点去干什么? 和顾曦斗法? 到时候各府的当家主母都在,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脸! 郁棠听着心中有气。 又看一眼这快堆了半边屋子的东西,心里像沸腾的水咕咕地冒着泡。 裴宴这是什么意思? 主动和她和好吗? 那天她生气了,他看出来了? 郁棠揪着手中的帕子。 实际上裴宴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虽然嘴如刀子,可心思却好,就是有点倨傲,就算做错了事,也不愿意承认。 郁棠嘴角微翘。 寻思着裴宴这点小缺点实际上还是挺可爱的,像个小孩子。 难怪她姆妈说,别看男子是家中的顶梁柱,但身体里住着个小孩子,不时就要冒出来皮几下,这个时候只能哄着,不能斥责。 那她就原谅裴宴好了。 郁棠拿起个装着窝丝糖的匣子。 胡兴忙道:“这是从京里送来的。我们府上每年都会买好多,家里人吃,也送人。不过,送的都是些亲朋故旧,等闲人家是不用这个做回礼的。”他说着,起身翻了翻,拿出个牛皮纸做的四四方方,中间用隶书写着个红红的福字的纸匣子道,“您得尝尝这个。陶家送的,江西丰城的冰米糕,我们这边挺少见的。” 郁棠笑着道了谢,越发认为自己刚才肯定是误会裴宴了。 裴宴让人来给她带信,说顾曦会出席明天的讲经会,应该是怕她会和顾曦别苗头,特意提醒她一声的。 “我知道了!”郁棠收了礼单,笑着示意双桃给胡兴续茶,道,“多谢您了!还让您亲自跑一趟。” “不谢,不谢。”胡兴恭敬地道,觉得自己对郁家的人应该更客气一点了。 郁棠就问他:“三老爷在做什么呢?我收了他的礼,怎么也要寻思着还个礼过去才好。” 这就是打听裴宴的行踪了。 胡兴认为这不是个事儿。 裴家做东,来礼佛的几家宗主坐在一起说说话儿,这再正常不过了。 他道:“借了昭明寺禅房西边的大厅在一起聊天呢!估摸着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