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陶梓安靠着床,懒洋洋地扒头发。 “我爸。”许砚过来,俯身往陶梓安的发顶落了一吻,说:“周五跟我去看我妈,去吗?” 陶梓安一顿,说道:“见家长,不好吧?”他和许砚的关系,见家长多尴尬啊。 “周五她忌日。”许砚坐下,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想了想又赶紧放下,对陶梓安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敢。”陶梓安抬起的脚丫子,还是踹了下去。 忌日? “好啊,我陪你去。”许砚一副很需要人陪的样子,陶梓安很积极地点头响应。 许砚很感动,一把将陶梓安抱到腿上,自我爆料:“我十九岁的时候是个混蛋。” 陶梓安咯咯地笑,看他:“怎么个混蛋法?” “说来话长。”许砚捏捏小心肝的脸,哑声:“我妈可以说是被我气死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没错,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觉得你混蛋,你得改。 那能怎么办。 “还有,我快三十了,还是弄不懂一件事……”许砚把下巴搁在小心肝头上,语气略显无语:“我从不要求别人,从不说服别人,我只想做自己,但别人总是要求我,说服我,左右我,为什么会这样?” 陶梓安呐呐地回抱着他,心想,叔快四十了,也没弄懂啊。 许砚又顿了顿:“如果我以后有小孩,虽然几乎不可能。”他说着,用力亲了陶梓安一口:“那就拿你当例子,我不会要求你,说服你,左右你,我不想当我最讨厌的人。” 那跟他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畸形的家庭关系,从他这里终止好了。 第五十二章 有些人的性格容易跟别人产生共情,陶梓安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会看个网络小说便义愤填膺,所以他会羡慕蓝尽和父亲的感情,也会对许砚的遭遇有着感同身受的感触。 其实,这辈子的许砚跟上辈子的他很像。 区别在于许砚没有他的好运气,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但人生有时候就是充满无奈,怎么选都是错的。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只要快快乐乐地就好了。”许砚眉眼带笑,用无所谓和漫不经心粉饰深藏心底的不满。 两天后,嘉誉终于放假了。 要问许砚最想去干什么,当然是户外活动,只有大自然才能让他舒展手脚,否则长期待在一间间的屋子里他会发疯。 “你真的很喜欢在外面野哎。”陶梓安下车一看,一栋建在海岛边的二层小房子伫立在眼前。 “我搬东西,收拾好你再进来,里面有尘。”许砚矫健的身影来来回回,倒映在小陶总的墨镜里。 “这房子是你的?”大城市人士既不想动手干活,又嫌弃一个人站着无聊。 “是我的。”背后跟着一条小尾巴,害许砚‘工作’都不专心:“你坐这里。”收拾出一张沙发,垫上毯子,还有一瓶饮料。 “哎呀,好安逸哟。”小陶总靠在沙发上,一边吹小风扇一边喝饮料。 晚上许砚在院子里架起了烤肉架,给他弄香喷喷的烤肉吃。 阁楼卧室的屋顶有一块透明的玻璃,陶梓安的脚丫子搁许砚肩上的时候,看到那些明亮的星星,莫名觉得很羞涩。 “星星在看我们耶……臭许砚。”声音甜腻得不行了。 “让它们看。”奋战中的男人满不在乎。 汗水打湿了头发,也湿润了小卧室里的空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