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沉正色道:“或许元庄主心疼儿子,舍不得管教,但我的师弟我也疼惜。阿遥在玄天楼的时候,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在外面也是也是人人尊重,没道理你元家就要给他气受。元庄主,这件事我思虑良久,身为大师兄,就替师弟做一回主,这道侣之约,算了罢。” 燕沉的话虽然并不刻薄阴损,但字字句句出自内心,只把元胜辉听的脸上忽青忽白,无地自容。 他前面还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燕沉说了那最后一句话,才觉心头一震,连忙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能是说算了就算了的!少仪君,俗话说劝和不劝离,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回去一定叫那孽子去斜玉山给云栖君磕头赔罪,但这话可是不能轻易出口啊!” 他万万料想不到,事情正在冲着最坏的结果发展,急的额头上都是细汗,说罢又转向叶怀遥说: “云栖君,师兄弟们是为了你好,但自己的事情,终归还是得自己掂量着轻重。到底多年的交情了,难道你的想法也是如此么?” 叶怀遥道:“元庄主,这些事也是我们之前商议过的,师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便当咱们两边没有缘分罢,少庄主既然如此不乐意,我也从未喜欢过他,凡事就不能强求。” 连他都这样说,元胜辉就知道完了。 不管他们之前是真的商量过,还是叶怀遥为了给燕沉面子故意这样说,都代表着他选择跟自己的师兄站在同一边。 他本想问,难道你们就不怕没了道侣契约命格反噬吗?但在这种场合不好开口提及隐私。 再加上燕沉既然敢说这话,料必已有良策,说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得罪人。 就算是要退亲,也不是在这里当场就能办的事,元胜辉想到这里,暗自咬了咬牙,好声好气地说道: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我没将儿子教好,云栖君和少仪君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心中实在惭愧无地,回去一定会狠狠责打那个畜生。至于退亲一事,少仪君此时提出,实在措手不及,总得容元某回去将双方的契书拿来,才能正式将婚约解除啊。” 燕沉道:“那就下月初五,先师祖诞辰,请元庄主带着少庄主到场,将此事解决吧。也好有其他宾客当个见证。” 这法圣说话行事,可真是半点都不给人拒绝的余地,这就把日子都定了,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元胜辉只好苦笑,说道:“知道了。” 与元胜辉谈话过后,燕沉问叶怀遥:“感觉如何?” 叶怀遥道:“欣喜若狂倒也谈不上,但总归算是解决一桩麻烦,身心轻松罢。” 燕沉道:“本想再问问你的意思,但方才看他那副嘴脸,我实在忍无可忍……” 他这就是在冲叶怀遥解释了,叶怀遥不等燕沉说完就摆了摆手,道:“师哥,你怎么想的我都清楚,不用和我说这个。之前咱们就已经谈过了,就算我命格真的有异,也着实不愿将希望寄托在元献这种人的身上。” 无论怎样,在燕沉的心目中,都是叶怀遥的安全更加重要。 他在对元胜辉说那番话的时候,其实心里还存着几分恐吓敲打对方的意思,但此刻听师弟意见坚决,燕沉也便不好再说别的了。 “阿遥。”他低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叶怀遥的后背,半晌才说道,“你这样想也好,总归不要因此忧虑,相信师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叶怀遥摇了摇扇子,含笑道:“自然了。” 说话之间,众人已经到齐,君知寒举起自己的酒杯,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团团一敬,朗声说道: “天朗气清,恰是雅宾满座。酩酊阁能有今日之盛况,全赖在座诸位不弃,在下在此感谢贵客们赏脸光临。接下来,夺宝会便正式开始。” 他说罢之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向着众人示意,随即坐下。 君知寒身份不低,到场的宾客们也很给面子,闻言亦是纷纷举杯饮酒。 紧接着,便听铜锣一声响,旁边的小厮道:“第一样宝物,是吴千里吴大侠带来的——人头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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