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在抖,动作一点不温柔,几乎是在咬她。 卷耳皱眉,用力推开他,“裴津渡?” 她抬手擦了擦唇角,鲜红。 “你有病?” “我他妈就是有病!”他两手死死捏着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他妈才是有病!” 他话语快又急,可凶恶的声线里却隐隐带着哭腔。 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裴津渡只是嫉妒,可卷耳一直不接电话,他在脑子里想出了无数种可能。 他差点就要报警。 卷耳反应过来,明白了他这样的原因。 这人风尘仆仆赶过来,将近一天没有休息,只是担心她。 “对不起。”她软下声音,很乖的抬手抱住他颤抖的身体,缓缓顺着他的背,有些愧疚,“手机没电关机了,不是故意不理你。” “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 人在情绪过激之后头脑会不由自主的发晕,裴津渡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头埋在她颈窝,咬牙切齿颤抖着说,“老子迟早死在你手里。” …… “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患得患失的人哪会听得进去这些。 他只想肯定,这个人是他的。 完完全全属于他。 裴津渡拉着她往床边走,卷耳磕磕绊绊的被他扑倒在床上。 …… …… 汗湿满身,三月的天气里她却脸色潮红,浑身发酸,目光湿润轻颤着。 裴津渡洗了澡回来,在被子里把她抱紧。 “你公司没事?”她手放在裴津渡头上,缓缓给他按摩着。 她脖子上都是印子,裴津渡看了两眼,最后闭上眼睛。 “没事。”他声音嘶哑,额头抵着她的,轻轻开口。 知道他还没缓过来,卷耳也不再说其他,只是一遍遍的吻他。 温柔的,不带任何情欲的。 吻落在他额上,眉间,唇角。 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贪婪这样的安慰。 裴津渡想,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女人了。 不然他会疯。 他真的会疯。 …… 裴津渡的的状态明显不对,卷耳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她想到裴津渡出车祸时,医生跟她说过的话。 裴津渡那个时候自杀,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蓄谋已久,除了裴津渡自己,没人知晓。 卷耳能感觉到,裴津渡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只是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开心的,仿佛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可一旦触及到那条看不见的线,他就会变的焦躁,抑郁。 “裴津渡。”她开口,呼吸轻轻,“你今天,很难受么?” 灯光有些刺眼,卷耳把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 半晌,他‘嗯’了一声。 卷耳想了想,突然说,“我一直觉得,人活着都要有个精神依赖,如果没有这个依赖,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觉得身后空荡荡,没有退路。” 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轻轻缠在一起。 她神色温柔,裴津渡闻言不语,只是垂着的眼皮颤了颤。 她继续道:“一旦有了这个依赖,人会像是个无所畏惧的小孩子,敢拼,敢闯,敢面对一切磨难。” “小时候这样的依赖是爸爸妈妈,可长大了,我发现有点不一样。” 他睁开眼睛,瞳仁清亮,干净里掺杂着疑惑,看的她心颤。 “今天看比赛的时候我有些累,我想靠着歇歇,可身边没人,我只能靠着僵硬的椅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