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李幼澄将绑在腰腹上的假肚子取下,并且将她抱起,放在了一旁铺着松软干草和干净披风的门板上。 终于身上所有的束缚全都卸掉,小公主紧蹙的眉心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李幼澄根本不知道,自从离开东宫,为了掩人耳目木戈便替她易容,可到了晚上他又会细心地将她脸上的东西全部洗掉,为的就是不伤害她细腻的肌肤。 当然这么做的代价便是次日天不亮木戈就得起来再次替她易容。 朝瑰公主的画像此刻已经遍布天朝每一个角落,且那画像惟妙惟肖,连神态都画得分毫不差,恐怕只有跟李幼澄朝夕相处对她十分了解的人才能画得这么逼真。 想到那人,木戈的眼神便又冷了下来,破窗外的夜色映照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宛若一弯深不可测的寒潭。 是夜,漠南城内上将军凌云赫府上,八百里加急的密旨正摆在案头上,副将刘有成忧心忡忡,焦急得忍不住按住腰间宝剑来回踱步。 “将军,太子殿下这道旨意咱们是遵还是不遵?发兵南陵可是公然违背了始帝定下的铁律,且我们真的没有理由出兵啊,太子殿下这旨意上连个子丑寅卯都没有,咱们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殿下恐怕是怀疑掳走朝瑰公主的是南陵族人。”凌云赫面容俊毅,十数年的军旅生涯锻造了他非凡的心智和一身浩然正气。 副将刘有成万分吃惊,“这,这恐怕不太可能吧?南陵族人偏安一隅与世隔绝,好端端地怎么会闯进东宫劫走公主,这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有成,当年你没入帝都是以未曾亲眼见过咱们这位贤名满天下的东宫皇太子,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凌云赫至今回忆起十年前于大殿之上初见太子时的情形,仍觉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当年的太子与他年龄相仿,凌云赫以为在天朝年轻一辈里他已经算得上人中龙凤的了,可跟太子爷一比,才知道无论是论谋略还是洞察人心的能力,他都远不能及。 这样一个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的人竟会下如此荒谬的旨意,再结合帝都传出来的消息,凌云赫即使很不敢相信,却仍旧忍不住感慨一句。 “人唯有丢失了心头的至宝才会如此方寸大乱,太子殿下不仅是将朝瑰公主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甚至于在咱们这位太子爷眼里,恐怕万里江山都比不上一个朝瑰公主。” “一国储君怎能如此?” 刘有成难以置信,但细细想来,太子爷连那样的密旨都下了,只怕真是被上将军说中了。 “将军可千万要三思啊,太子殿下可以荒唐,可咱们二十万漠南军的兄弟却荒唐不起,大军一旦真的奉旨开拔,恐怕陛下降罪的圣旨也就跟着下来了!” 不奉东宫密旨是忤逆犯上之罪,奉旨出兵却同样人头不保,一时间,凌云赫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