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的可以,连众圣都被他骂做守坟的,足可见心中积怨甚深。 吴明更知道,以山老磨砺了这些年的性子,并非这般不懂收敛,实则是积怨太深,自然而生,亦或是懒得装腔作势,毕竟谁家祖传宝贝被人占了无数载,自己想要回来都难,换做谁心里都会不得劲。 若是不知情者,见山老这般咄咄逼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才是恶人,而担山一族才是受害者。 “行了,这是我族新生的小子,也是此行的人选之一!” 山老大咧咧摆手,径直向前行去。 “陛下,此事不合规矩吧?” 松溥迟疑了下,目光却是看着吴明。 “本圣已赐予巨灵印,昭告本族先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本圣的决定?” 山老不客气道。 “这……” 松溥呼吸一滞,本能想拒绝,可面对气势凌人的山老,怎么也说不出口。 “山魁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让小辈见了,还以为你不近人情呢!” 就在此时,一道温和声音传来,那令人心悸的隐晦威压,宛若雪遇骄阳般散去,令人如沐春风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近前。 吴明双目微眯,只看到那是一名俊伟不凡的儒衫中年,却看不清真实面貌,知道这是一尊圣君降临。 “见过朱圣陛下!” 松溥等人赶忙拜下,对方挥手免礼。 “姓朱的,少跟老头子耍心眼,人族中就属你不是东西,有种的真身降临,看爷爷是否能打爆你个瓜皮?” 山老晃了晃拳头,恶狠狠道。 “哎,一别经年,没想到山魁兄还是这般脾气,也罢,我不多说便是,也请山魁兄按规矩来!” 儒衫中年也不动怒,笑吟吟一摆手。 “哼!” 山老没有纠缠不休,冷着老脸轻哼,大踏步前行。 “小友如今文名传天下,数次过我嵩阳书院,何以过门而不入?” 就在吴明抬脚时,那儒衫中年没来由道。 出奇的是,山老竟然没有阻止,仅仅身形微顿,脚下不停而去。 “小子见过朱圣陛下!” 饶是吴明心志不凡,此时也颇觉受宠若惊,乃至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可是一尊圣君,即便只是意念分神至此,也足以代表本人,可却与他一个宗师主动说话,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诚惶诚恐之下,宛若犯错的小孩子,吴明头垂的更低,额头冷汗涔涔,直觉面对前世小时候,最痛恨却又最恐惧的老师在面前,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知错能改,善莫……” 儒衫中年微笑颔首,说不出的风轻云淡。仿若天经地义该如此。 众人颇觉好奇,又不敢深究,唯有松溥依稀察觉到,山老身上的气息骤然紊乱了下,一身鼓胀的筋肉都好似绷紧,黝黑的金属光泽一闪而逝。 “晚辈……放你……” 吴明头差点垂到地面,就差举起双手认打认罚之际,脑海中轰然一震,前世小时候宛若阴影般存在多年的狰狞面孔,骤然崩溃开来,旋即面容有些扭曲的抬头,目中隐现红光的瞪着儒衫中年。 仅仅看了半息,吴明瞬间恢复如常,惨白的脸上挂着汗珠,嘴角却抿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冲着儒衫中年欠身一礼:“多谢朱圣陛下赐教,小子感激不尽。” 儒衫中年笑容凝固了刹那,旋即深深看了眼吴明,目光落在了山老身上道:“山魁兄走了一步好棋啊!” “哼哼!” 山老罕见的矜持了下,摆弄着没几根的胡须,哼哼唧唧的背着手走远。 “胆小如鼠!” 几名担山一族青年男女不知就里,看到吴明背后冷汗浸透了衣衫,甚至一路滴答着水迹,不无嘲弄的低声讥笑。 “住口,不得无礼!” 几名中老年严厉的瞪了他们一眼。 没人看到,松溥老眼中一闪而逝的忧色,与儒衫中年一般,目光在吴明身上停了好一会。 也唯有山老一人,察觉到儒衫中年刚刚变色,心中乐开了花,知道吴明何以会如此狼狈,仿若大战了三天三夜,几近虚脱。 “山老,小子近来偶有所感,想来是突破在即,恐怕力道上掌控不到位,若是没个轻重,打生打死的话……” 临近不远处的山路时,吴明蓦然道。 呼! 原本平静的石台上,脚步声顿敛,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以为有山魁撑腰,就敢在担山一族地盘上如此威胁? “嘿嘿嘿,俺虽然老了,但这身骨头还能撑得住,尽管放开手脚便是!” 山老大咧咧摆手,一步三摇的走上石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