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也不得不暗赞一声,真是良心贷啊! 更遑论,字据上的指印层层叠叠,说明借贷人借款不止一次。 “王爷,您可是活菩萨啊,怎么能向着这般恶棍啊?” 青年觉出不对味来,哭喊道。 “这字据我买下了!” 吴明看也不看他,径直将字据叠好,揣入袖口。 “瞧您说的……” 何昌明显松了口气,哪里敢要钱,不把自己当场打残都算赚了。 “本王像是强取豪夺之人吗?” 吴明冷冷道。 何昌只得硬着头皮接过孙善武强塞塞来的钱袋,还得陪着笑脸,也不敢离开。 “李老汉!” 吴明看向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李老头。 “请王爷开恩,为小老儿做主,他已经不是我儿子了,老汉也不想再要这种儿子。” 李老头一咬牙道。 “爹,你胡说什么啊?” 青年不可置信道。 “老丈快快请起。” 吴明心头松了口气,和颜悦色的上前搀扶起李老头。 更让他意外的是,李老头还说出一番让他差点叫好的话来。 “王爷放心,小老儿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无论您怎么插手这件事,都不讨好,但您还是来了,小老儿绝不会让您难做,更不想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明儿个我就去衙门出告,让衙门老爷下发文书,与这畜生断绝父子关系。” 老李头许是失望透顶,决绝无比道。 “爹啊!” 青年绝望的瘫倒在地。 “老丈莫要为了一时之气,而做出错误决定。” 吴明劝道。 “爹,您放心,我一定改,您就听王爷的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青年目露喜色,抱着老李头的大腿哀求不已。 “畜生,你若会改,早就改了,哪会等到今天?” 老李头恨恨的将其踹翻在地,粗喘了几口气,面露哀伤的看着余惊未了的家小,惨然道,“王爷,您不用再劝了,小老儿还分得清好坏。” “哎!” 吴明深深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将老弱扶起,轻声道,“我府上人多,你们可以做些缝补的活计补贴家用,闲暇时这两个孩子也可以在书堂武院旁听。”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还不给王爷磕头!” 老李头大喜过望,摁着孙子孙女就要下跪。 “好了好了,这是应该的,本王今晚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吴明赶紧搀起,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至于那青年,则被老李头轰出大门,绝望的摊倒在街角。 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始至终,吴明都没有将字据还回去,老李头也没有提起,好似忘了一般。 “何三爷!” 来到街上,吴明的脸色骤然转冷。 “小人在,王爷千万别这么说,可要折煞小人了!” 何昌谦卑道。 “大家都是在这条街面上讨生活的,我不会断了谁的财路,但哪个摊子再敢容他上门,或者借钱与他,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吴明淡淡道。 “是是,王爷放心,这点小事包在小人身上!” 何昌点头哈腰道。 院子里的李老汉一家人听得此言,大喜过望,忙不迭又是冲门口一阵叩拜。 “是谁让你在今晚要债的?” 吴明向前走了两步,就在何昌大松口气时,头也不回道。 “王爷明鉴,小人知道不该在今日讨债,更不该猪油蒙了心,打白玉米的主意……” 何昌浑身哆嗦道。 “想清楚了再说!” 吴明声音一寒。 “小人觉得,白玉米珍贵无比,若被无知小民用了,岂不是糟蹋了好东西,这才连夜……” 何昌汗如雨下,腿如筛糠。 哪怕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吴明根本不在乎他的作为,更不在乎他干的行当,在乎的是为何今夜要债! 而他不知道的是,吴明一向爱惜羽毛,名声对他如今更是护身符。 正如李老汉所言,清官难断家务事。 若非此老还算明事理,无论吴明怎么处置此事,都会为人诟病。 反过来讲,若打压三何帮,这个仇可就结大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更何况,人家是按规矩办事。 “很好!” 吴明冷冷一晒,头也不回的踏上马车。 “王爷开恩啊!” 何昌手脚并用的攀上车辕,嘶声喊道,“是是翠烟楼韩坤与我……我大哥说,要发一笔横财……” “韩坤!” 吴明目光微寒,冷冷拂袖而去。 三何帮的摊子不小,不知多少百姓有借贷往来,财帛动人心,白玉米确实蒙蔽了这个一向处事有分寸的帮派! 可后面掺和进了翠烟楼韩坤,就值得推敲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