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第三年看他勤快本份,天姿如何,师傅才会教些真本事。 这些路数,朱宝来做了多年生意,全都门儿清。 说起来,他当年被他爹一副货郎挑子就打发出门,走街串巷,风吹日晒的,可比做学徒苦多了。 如今儿子这样,已经算是好的。 起码有房有屋,不担心挨饿受冻,也有人照管,不会太受欺负,无非只是吃些苦头罢了。 其实吧,他们夫妻也不指望儿子饿其筋骨,体肤,学什么大本事。主要是受些磨难,知道眉眼高低,学会珍惜。 否则就他现在这蠢样,那明山书院朱宝来就是宁肯交给女儿,都绝不会交给儿子的。 特意打发得远些,也是怕这小子受不住苦,总想往家跑。 如今既然谈定,朱宝来又跟女婿说了一回要修补侯府之事,果然顾玉圃立即就说他出颜料工钱,也不要钱了。 他们小夫妻这些年也受了舅舅舅母不少好处,很该尽些孝心。 看他懂事,朱宝来越发满意,袖着替儿子立下的学徒契约,走了。 回去收拾收拾,立即打发这小子上路。 省得回头叫许惜颜夫妇看了辣眼睛,伤了他们多年亲戚情份。 送走岳父,顾玉圃忍不住心有戚戚,想跟媳妇打个商量。 “……我知道,女儿素来乖巧,只两个小子平素皮了些,可到底男孩子嘛,这也难免……往后,要不也打发去哪里当学徒吧?从军,太苦了……” 他还记着媳妇刚刚那话,要儿子脱几层皮呢。 顾玉圃,他这个老父亲光想想,就舍不得了。 朱画水睨着丈夫这副没出息的样儿,差点噗哧笑出声来。 故意板着脸道,“那我以后管教他们的时候,你还拦不拦了?” 顾玉圃连连摇头。 还主动表示,“往后你打他们的板子戒尺,我再也不藏了。” 比起从军,给亲娘打几板子,算个毛啊? 想想小舅子马上要遭的罪,他都觉得心疼。 朱画水这才故作勉强的点了点头,“那行吧,回头看他们表现。” 等出了这道门,她才躲在无人之处,捂着嘴无声的笑得前仰后合。 再偷看那屋里的丈夫,却是长长松了口气的模样,又开始偷摸着攒他的私房钱。 嗯,朱画水早知道了,也不去管。 因为丈夫攒的那点私房钱,基本都用在孩子们身上了。哄着被责罚的他们,不要哭闹,带他们吃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而已。 哎,一个家里,总得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 有顾玉圃那个总也狠下不心的慈父,朱画水并不介意当个严母。 只要孩子们知道,她也是真心为他们好,还是会一样爱她。 就算小叔子小姑子,当年不也一样诸多顾虑私心? 如今都恨不得把私房钱交她这里藏着,兄长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赶紧过来告诉她这个嫂子,可是积极得很。 所以呀,人心都是肉做的。 真心假意,很容易分辨。 朱画水笑过之后,捡起久违的针线,打算做两双好鞋子。 舅舅舅母难得回来,除了修房子,她也得尽点孝心呢。 舅母那般能干人,什么都会,却唯独不会做闺阁中的针线。 而朱画水这门做鞋的手艺,还是出嫁之后,跟婆婆学的。 尤其这几年当了母亲,为给孩子们做鞋,练得越发好了。连婆婆都说,可以出师了。 所以她要用心的给舅舅舅母做两双好鞋穿。 至于尺码,肯用心的人,又怎会打听不到? 只是舅舅舅母如今也有了岁数,又长途奔波而回,尺码还得略放得宽松一些,穿着才舒适跟脚。 颜色自然要挑舅母喜欢的庄重紫色,再绣上今年京城最时新的荷叶露珠纹样,又雅致又好意头。 至于费些工夫怕什么?就怕没这机会费工夫呢。 她在这里细细用心。 满京城里,也不止朱画水一人在细细用心。 许惜颜还未回京,就已经感受到来自亲人们的浓浓关怀与爱意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