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侍郎一番明示暗示之下,上官仁懂是懂了。可问题是,这些把柄证据小辫子,让他上哪儿找去? 他要有这个本事,早扳倒许惜颜夫妇了,还用得着让族中子弟上京城告状么? “若是大人早些时候来,只怕还有百姓愿意帮忙,可如今都被疫病吓破了胆,谁肯出头?” 早先百姓尚不了解时疫的可怕,对金光侯和升平公主的禁制令,确实怨言颇多。但如今大家知道了,感激还来不及,谁肯说他夫妻二人坏话? 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人家金光侯和升平公主两口子,又出钱又出力,有病的给治病,没病的帮你防治。你不说感激,还要害人家,那还是个人么? 就如上官家这般算是结了仇的,也只敢借着下葬之事抹黑许惜颜,说她收拢人心之类的话,但更过分的事,却是不敢干的。 否则日后只怕在宁州地界上,都呆不下去了。 可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又如何扳得倒这对夫妻? 若扳不倒他们,抓不住把柄,不显得崔侍郎和他这一派的大臣,之前都是胡编乱造,中伤人家么?且不说皇上要不要追究,就是崔侍郎身后的大人们,都会觉得他十分无能,不堪重任了。到时随随便便给他穿只小鞋子,他还如何升官发财加俸禄? 这可绝对不行。 崔侍郎想了想,开始旁敲侧击,“听说金光侯府,出身寒微,便是金光侯位高权重,升平公主行事严谨,其余人难道也个个如此?” 上官仁一怔,瞬间会过意来。 这是想其他人的把柄了。 可他平素只顾跟金光侯和升平公主明枪暗箭的还来不及,哪有工夫搭理旁人? 坐定再仔细捋捋,还真没听说过尉迟家人的闲话。 倒是忘了在何处,恍惚听人赞过,说升平公主治家有方,就连从前最不靠谱的姑奶奶,如今都走上正路云云。 可这样话又不能直说,省得招崔侍郎不喜。于是上官仁想想,换了个说词。 “大人不知,盖因尉迟家娶回那尊大佛,谁敢言语?背地里都说侯爷畏妻如虎,凡事皆有她主张,如今她还有宁州呢,旁人哪敢出声?” 崔侍郎听着好没意思。 心想金光侯惧内,是满京城,连皇上都默认的事实。拿这个来说事,能说出什么花来? 若是金光侯府的其他人,也抓不到把柄,那许惜颜自己呢? “那升平公主,如今只是守孝,当真什么都不管了?” 这么个厉害人物,能撒手放权? 崔侍郎有些不信。 可上官仁想了半天,“确实是不管事了,如今有应酬,只叫世子和侯爷的两个兄弟出来。听说升平公主自接到圣旨,便在家抄写经书来着,连客也不见了。平日里,除了至亲女眷,也就龙兴寺玉泉寺的几位高僧前来拜访,还走动一二。” 崔侍郎奇道,“她家老太爷早安葬了吧?那和尚为何还要来拜访她?” 上官仁略讪讪,“不是都说升平公主的字好么,从前又跟这几所古寺颇有渊源,捐了不少香火。听说这回她家操办丧事,本地几所古寺的方丈高僧都是主动前来念经做法,只求升平公主帮他们抄写几卷经书,以作刻经之用。” 呃…… 崔侍郎也讪讪了。 求人抄经,刻石为记,这是可以流芳百世的好事。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几乎是最高的褒奖与肯定。他们都没经历过呢,不想却被一个女子抢了先。 这么一想,又颇为妒忌。 正没辙,忽地有人来报,说是玉泉寺的僧人送水来了。 崔侍郎正奇怪着,老仆出来解释。 “原是前些时老爷病着,老奴听说本地的玉泉寺极为灵验,便想着咱们初来乍到,还是拜拜本地的菩萨好。便掏钱让人供奉了些香火,果然老爷就有了起色。当时听说那寺里的泉水也有解除病痛的奇效,便又花钱买了桶泉水,想着给老爷梳洗沐浴一番,说不定菩萨保佑,就能药到病除。” 上官仁忙道,“本地确有这样的风俗,那玉泉寺果然灵验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