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来。 易家在甘州多年,与郭家互有通婚,彼此熟络。 虽说易家人这几代读书皆不在行,倒是听说易元吉新媳妇所出的长孙,颇有灵性。就为了儿子铺路,只怕也得来的。 等去到易家,果然闻之大喜。 官场就是这样,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 本来因为读书差,家里几乎对仕途绝望。但如今天上掉了个官儿下来,哪怕再小,谁不乐意? 只易元吉阵阵头皮发麻。 “那马场听说得由宫里来的人打理,就我这性子,能不犯错?不是我不去,委实做不来——哎哎!” 谁想话音未落,顿时遭遇爹娘的混合双打。 别看儿子都娶媳妇生孩子了,该打就得打。 易父指他大骂,声若洪钟,“你瞎啊?没听这是升平郡主亲自举荐的么?边关数她最大,连她的面子都不给,你是不是要等着皇上亲自来请你?” 易母冷笑着抽出一根大棒,“你要不去?可以。老娘先把你的腿打折,也好跟郡主有个交待!” 易元吉吓得拔腿想跑,祖母牵着他那才学走路的长子进来了。 “行啦,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哪个新人不犯点错?大不了养死几匹马,咱家又不是赔不起这个钱。就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你儿子上进一回。哎哟,我的乖曾孙,快把你今天学的诗背背,你们也都听听。” 摇摇摆摆的小家伙,牙都没长齐呢,顿时摇晃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开始背了,“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天呐, 这竟是《行路难》! 别说一个小孩儿了,连易元吉这么大人了,都不曾背清楚过。 可他儿子,硬是奶声奶气,把整首诗给背下来了。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最后小不点冲着他爹,咧出小奶牙甜甜一笑,“娘说送给爹爹,叫爹爹不要怕难。嗯,以后总会那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对对对! 易父易母皆是听得一脸陶醉,心都快甜化了。 深觉这个媳妇娶得太对了。 别看虞淑琼的娘,那个乔氏有些让人说道。 但这姑娘本身,真是极好,虞家也把她教养得极好。 最重要,给易家生了个多好的宝贝金孙啊! 别人家孩子背个三字经都磕磕巴巴,无比艰难。只有这个孙子,大概是遗传了母亲来自外祖家的文脉,特别灵光,教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易父易母再看儿子,不用多说,易元吉已经给儿子激励得热血沸腾了。 握拳发誓,“好,爹爹去!长风破浪,那啥来着?总之不怕难!” 长辈们齐齐给个鄙视眼神,连小孩子都不如。 算了,他们也不会,就不挑理了。 于是易家开始积极筹备易元吉上任,对送来喜信的郭怀,也厚厚给了谢礼。 反正两家相熟,郭怀乐呵呵收了。 正打算回任上去,不想在街上遇到几个和尚,正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他打小修习佛法,到底多了几分关心。上前去一打听,谁知竟问出件大事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