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圭最后说,要是有人攻击他,说他干得不好,皇上想撸就把他给撸了吧。 只是撸了之后,最好再给他安排个武职,他觉得自己还是干那个比较拿手。文官这里水太深,金光侯搞不定,干得很痛苦啊。 看臣子叫苦,睿帝满意了。 他自然知道,尉迟圭有夸大事实的嫌疑,但他面临的困境,确实也是真的。 比起他自觉交回的兵权,一个知府之位,真算不得什么。 尤其宁州还是那等偏远之地,经济又不富庶,地理位置也不太要害。只当安抚人心,总好过让人说他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所以皇上心情很好的提起朱笔,在他的奏折上下了一句批语。 “好好干,莫想与朕讨价还价!” 至于卫绩,就那么先暂代着吧。 要人干活,也总得给点好处的。 至于许惜颜,确实要她上个折子解释。 之前梁柱都赏下去了,总不能留下污名。 要说那江廉,就是个十足蠢材! 攻击朝臣可以,骂皇室中人,岂不是说他教子无方? 尤其他才刚赏了许惜颜,还在全大齐圈了几处建书馆,这么快就来打脸。 活该此人一辈子蹲在边关,就这种脑子,根本不配。 不过这只蠢苍蝇就留在寿城,继续恶心金光侯吧。横竖有这么个人在,也总能听到些不一样的声音。 还是海公公侍奉多年,深知皇上性情。 此时便眼珠一转,笑着问道,“之前许驸马入宫,还带了些金光侯和升平郡主送来的土产,都是些寻常庄稼,只胜在新鲜。皇上午膳时,要不要也熬个粥尝尝?这是他们的一片孝心,也是圣上体恤民情了。” 好啊。 正得意于自己的帝王心术的睿帝,越发满意了。 难得吃点粗粮,回头不正好让人夸夸他“俭朴”的美德? 送粮这事断不能是尉迟圭那样粗人能想到的,必是许惜颜。 千里迢迢,不送金不送银,就送点本地庄稼,反倒显得清新脱俗,淳朴诚挚。就是大臣们知道,也挑不出毛病。 皇上再一转念,索性决定再赏许惜颜点好东西,也让那些告状的人知道分寸,什么人不能惹才是。 端王府。 白秋月翻看着老黄历,忽地一笑,“后儿正是个吉日,打发人去跟王爷说一声。要是不反对,就那天接许家姑娘入府吧。首饰衣裳,都准备好了吗?” 贴身丫鬟阿春很难过,“娘娘——” “你们都下去。” 萧越来了,恰好听着这话。 阿春想正好诉诉委屈,却见白秋月,眉眼弯弯的笑看过去,抚着西瓜般的大肚子道。 “王爷来了?恕妾身无礼了,正好,您来看看后日如何?接新人进门可曾妥当?” 萧越眼神略复杂的看她一眼,忽地有些心软,“我跟她,真没什么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解释一句,但他跟许云梨,真的没什么。 他也想不到那小丫头胆子这么大,竟然闯进庄子,还敢威胁他。 但她确实有个好出身。 许观海的女儿,许惜颜的亲妹妹。修国公府的正经小姐,就为了这个,他便很是心动。 但看着白秋月眼中的笑意,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妻子,自然是美的,甚至不在许惜颜之下。 虽然她总不肯替他在白守中面前说话,但萧越也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妻子,她是合格的。 甚至,她比世间许多女子都聪慧有趣。会讲发人深省的小故事,还格外体贴善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