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乐斯掌管宁州多年,也是处理边关问题的老手了。 官声又好,确实是个极好的人选。 许惜颜忽地问,“那二伯,也要动一动了吧?” 许润特意请假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虽然是对侄女的看重,但也不会没有半点公务吧? 且那天皇上见到他,并没有半点诧异,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许润笑得谦和,“皇上有意,让我接手宁州代知府一职。” 这是好事啊。 能够直接升到一府主官,就算是代知府,那也是个极好的机会。 许遂忙道,“那你身上银子够不够用?人手够不够?” 升官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花销巨大。 首先就得多请幕僚,还得要收买人心,哪里不得花钱? 可许润谢过大伯后,却是看向尉迟圭,“我婉拒了。” 啊?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婉拒? 就算要在代知府上干上几年,一旦转正,就从此稳稳走上高层,正经算封疆大吏了。再磨练上十几二十年,日后升任六部,与颜大尚书平起平坐,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是许观海更懂兄长的心。 “其实二哥婉拒也没错,毕竟他去到边关,根基尚浅。这么快就提拔,只怕会招人觊觎。还不如稳扎稳打,先经营好济州,也省得跟高家交恶。” 许润正是这个意思,却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许惜颜懂了,尉迟圭也懂了。 “二伯的意思是……可这,合适吗?” 他方才说那话时,就看着自己。尉迟圭再要猜不出来,今儿也不能是金光侯了。 许润神色一肃,“有什么不合适?你不正是宁州人么?虽说朝廷规矩,不能在家乡任职,但戍边却是例外。因家乡父老安危所系,本地官员还更肯用命。故此,我是举贤不避亲,已经在皇上跟前保举你为宁州知府。只是真若成行,三弟,你莫怪我,咱们与阿颜,便要骨肉分离了。” 女儿也要走? 许观海当即想说,武将镇守边关,不是得把家眷留在京城为质么? 可再一想,尉迟圭若是舍下京城富贵,肯带全家回原籍,才是表忠呢。 且小两口刚成亲,怎么都不可能分居两地的。 许观海顿时就纠结了。 就算他还有好几个儿女,但大女儿才是家里的主心骨。嫁出门去他都百般不舍,更何况还得去到边关? 但这委实是个极好的机遇,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尉迟圭交了兵权,难道这么年纪轻轻,就留在京城养老混日子不成? 难得这次渠州官员变动,安排了其他人。皇上应该对尉迟圭是有些愧疚的,若不趁此机会,弄个有实权的知府来当当,等事过境迁,哪还有这般好机会? 尉迟圭坐不住了,“那我即刻进宫,向皇上求官!” 这也太心急了吧? 难道不再商议商议了? 许惜颜出声了,“去吧。跟皇上说,我们和祖父,可以先走一步。大堂兄不是正好要成亲么?母亲暂且留下,等办完喜事再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