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猛留下两个面善老成的侍卫,看着府门外探头探脑的百姓,故意高声道,“好叫众位乡亲知道,我们原是京城修国公府许家的人。只因我家姑奶奶在邓家受了委屈,特来讨个公道,并不累及旁人。” 哦,原来是家务事。 有那胆大的百姓就蹭上前来,搭起闲话,“方才那位主子是谁,瞧着好生霸气。” “那是我家升平郡主,公主之女。” 哦哦,皇上的亲外孙女,怪不得呢! 且不提乡亲们在这里闲话,被慢慢引发舆论攻势。 段猛安顿好了门前,就大步流星赶往许惜颜身边了。 可这越往里走,他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慢着!你这奴才,是骗我们的吧?” 堂堂侯府的二奶奶,再怎么也不至于住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吧? 可门子尴尬赔笑,“不敢不敢,原,原先二奶奶是和二爷,住那边正院的。后来说,说二奶奶流年不利,要养病,就搬到后头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 分明是自从许桐诊出有孕,邓家就想好谋夺这个孩子了。无论是长女还是长子,都得归到世子名下才行。 所以才寻个借口,将许桐远远圈禁,可瞧瞧她这住的院子,简直连个下人都不如! 在看到院门上的大铁链子时,许家人的愤怒到了顶点。 都不用许惜颜吩咐,段猛提着刀就走上前去。 “给我砸!” “我看你们谁敢?” 长兴侯夫人,虞氏终于闻讯赶来了。 带着大批的家丁下人,坐着肩舆,打着伞,恶狠狠盯着当中的华服贵女。 出来得再匆忙,许惜颜身上的衣裳仍是一等一的货色。 这是当年皇上御赐的那件孔雀毛斗篷,整个宫中都不多见,更遑论是民间了。 这样金碧辉煌的斗篷,便是连日的风尘也不能遮掩它的尊贵。尤其在纷飞的细雨中,竟是沾雨不湿。只凝结成细密的水珠,轻轻一抖,便滑落下去。 虞氏心中,也不知是妒是忌,狞笑道,“今儿你们若敢砸了这把锁,我就休了你家这贱婢!甭管你是谁,这天下从没有一个当婆婆的,不能管教儿媳妇的。就是官司打到御前,我也能告你姐姐忤逆不孝!回头你许家名声还要不要了?再有,你们今天这么如狼似虎的闯进来,已经惊吓到了义阳长公主,如果不想也背个忤逆不孝的名声,赶紧跪下来认错!” 呵, 纷飞的细雨中,只见那少女动了,轻轻抬手,揭开了斗篷上的风帽。露出一张冷到极点,也艳到极点的脸。 这是虞氏第一次见到许惜颜,她甚至都不知道,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秾艳,清华,两种完全不可能的极致,偏偏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 就象玉雕的牡丹,冰封的海棠,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只敢远观。 而此时,少女微微上挑的明眸沉静看着她。 看着她坐着的肩舆,还有遮挡细雨的大伞,淡淡吐出一句话。 “长兴侯夫人,您僭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