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呼吸,进入肺腑,竟慢慢生出一股寒冰冷意,带着尖锐的棱角,钝钝的划过奇经八脉:“乱臣贼子岂可堪托付!朕倒要看看你们谁敢!” 李潮发出冷毒而笃定的笑声,步出殿外,夺了三千营将士手中的弓箭,拉满弓便朝殿内射去。 皇帝盯着破空射来的箭的眸子如寒潭,如深渊,定定站着,不肯露出一丝恐惧,极力维持着属于帝王的孤傲与镇定。 杨修站在皇帝身侧,挥起长戟挡去,金属的尖锐冲撞,似涟漪一般震出一浪有一浪刺耳的嗡鸣声。 箭头一偏,直直射中一旁的檀乌木透雕的隔扇,箭尾嗡嗡的晃动起恍惚的光影。 李潮举着弓,紧迫道:“这是第一箭,再问一遍,今日这匣子沈祯你开是不开!” 沈祯冷淡的眉心微微一拧,决绝里有了裂纹。 周太后看着那一张张癫狂的面目,不明白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弑君啊! 看了眼那支箭,转而看向沈祯,她痛心而为难:“国公,朝堂不能乱……” 殿中芙蓉花开的轻纱高高地扬起,鎏金的九龙帐钩滑落,撞在隔扇上,发出一声巨响,直将冰景泰蓝缸子里的冰水震出一圈薄薄的涟漪。 帷幔下坠着的一长串碧玺珠串起的短珠帘被轻纱拂动,映着烛火晶光莹然。 而沈祯青山沉稳的面孔,就在那碧玺珠耀起的游曳不定的光线里越发沉寂,深邃如古井的眸底有一丝冷光划过。 在无法选择的情形下,他只能选择打开锦匣的机关。 是一枚龙纽方形玺,掐丝珐琅底座,饰以莲花纹,玺文朱文,玉筋篆,无一处不显示它于社稷的沉重分量。 就在李岩一众满意的畅想着明日功成名就、权势熏天时,宫门外响起一阵刀剑碰撞之声。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宫门后的那道垂花门望去。 等待胜负成定局! 不过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便见有棕褐色铠甲的将士分列两队,自垂花门两侧小跑着进了寿安宫,与一开就与禁军对峙的三千营一同将寿安宫团团围困了起来。 李岩紧绷的神色慢慢松散开,有了一抹凛然于众生之上的巍巍之意,徐徐在太后下首的位置坐下,以一泊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殿内外的所有面孔。 陶源阖眸挑眉,吐出滞在心肺里许久,以至于滚烫的气息,旋即傲然扬首朝着殿外吩咐道:“去延庆殿去取了空白诏书来!” 李潮取了太后身边的玉玺交到李岩的手中,心跳的比那一箭射向皇帝时更澎湃! 玉玺主人的交替,意味着掌权者的更迭,而他选对了人,即将成为他人艳羡的那一个手握权力的人上人! 他狷狂不已地乜了皇帝一眼:“看来皇帝的部署也不过如此,无能啊!” 清朗而冷白的月色如深秋的霜,在皇帝神色间存了迷蒙的轮廓。 他缓缓站了起来,掀了掀如剑刃锋利的唇线:“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