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黑夜中,崔婉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灼灼之光。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抵他的胸口,垂眸不敢看他的眼。 他一来,她的心就乱了。 以前在人前还可以躲,现在这屋里黑漆漆的,就他们两个人,她躲无可躲,也退无可退。 云起岳用手抓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与自己对视。 “婉儿……为什么?”他逼问。 怒意、委屈、若奔腾汹涌的江水把心冲出一个缺口来。 他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他欢欢喜喜的从南诏回来,欢欢喜喜的来迎接他的人却没有妻子。 听说妻子在山上的庵堂给出征的孩子们祈福,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没成想,自己每次来山上找她,她都各种避而不见。 云起岳的心跟被人打了一闷锤似的。 非常难受。 “王爷……这是佛门清静地……”崔婉转移话题,她不想回答云起岳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只能提醒他,这里是佛门,免得他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可云起岳却忽然低头封堵了她的话语。 半分缝隙都不给她留,不让她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饥渴得快死掉的人,一遇到水,就疯狂地汲取起来。 压抑的情感一旦被释放,便如狂风骤雨疯狂的袭来,崔婉在风雨中凌乱、崩溃、迷失。 她在风雨中战栗着流泪:“别这么对我……” 当她得以呼吸时,她终于可以出声了,便哀伤地哭道。 崔婉的话如同惊雷,在云起岳的头顶炸开。 她哭得无助。 他的心如刀割。 婉儿是真的不想跟他…… 云起岳暮然起身。 他陷入了熊熊的烈火中,灼烫得厉害。 崔婉以为他放弃了,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他是自己深爱着的人,天知道她拒绝他有多难。 云起岳走到了门口,手伸了出去,这双能劈石头断木的手……却无力推开面前的木门。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回去…… 到底还是不甘。 到底还是情感胜过了理智。 熟悉的气息再度袭来,酒精刺激下的云起岳把理智和克制通通丢掉,什么佛门清净地,他们是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挨着老婆不生娃,这天下那里来的信徒给佛主添香油钱。 崔婉完全没想到云起岳会去而复返,她的理智亦是在云起岳强势下溃不成军。 他霸道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身体力行地提醒着崔婉,他们是夫妻! 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显然,他的行为是有效的。 不管是崔婉还是云起岳,都暂时忘了一切。 深爱的,挚爱的人,你又如何能拒绝? 此刻本能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犹记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 此期小会幽欢,恐作离情别绪。 春光好。 对满目,乱花狂絮。 直恐好春光,尽随伊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 只愿翻云覆雨尽付。 把春光留住。 兜兜转转,你来我往,鱼水欢,不负春宵不负卿……直到天空开始发白,崔婉才累得沉沉睡去。 睡去之前,她在心里默念,这一切罪过,都由她一人承担。 是她…… 先投降的。 云起岳这个时候才想起这是佛门庵堂,但他不悔。 若不是经历了昨晚,他又如何能知妻子的真实心意。 两个人最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