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马车,旷野里飞驰而过。 赶车的陆平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这么披星戴月的赶路。 城门就在眼前了,陆平把车赶进了城里去。 天亮进城,街市上人声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却已经赶了一夜的路。 “爷,咱们找家客栈休息一宿再走吧。” 陆平说着,却听不到身后车厢里传来声响。 “爷,人不休息,马也要休息啊。” “马不行,就换马。”低沉的声音传来。 车帘子动了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揭开了厚重的车帘。 深邃黑眸眯起,“本殿要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陆平一怔:“是,爷。” 两人几乎不曾在这个城镇多做逗留,只简单补充了补给。 车厢里,男子黑眸深邃,手指却在摩挲着那只从巫倾歌那里要来的寒玉盒子。 …… 另一边 淮安城中,清早一主一仆,另一辆马车,也悄然离开了。 马车出了城,往南去。 “不平,这一次回去藏幽谷之后,本公子要闭关,除非重要之事,否则,休得打扰。” 巫倾歌冷眼眯着,白皙手指摸上自己胸口,隔着衣服,感受昨日那人那一掌的威压,伤已经不显,痛却侵入了皮骨之中! “萧凤年,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巫倾歌。” 眸中恨意,遮也遮不住! 简竹楼中,安九爷并不安稳。 事情正在紧锣密鼓之中。 张家的人,送上来了请帖。 经由楼中掌柜的手,送到了楼后院子里的安九爷手中。 “这么快?”安九爷第一眼扫到了请帖下的名讳,眉眼半挑着,“这个张潼!” 一边冷哼着,掌柜的还在一旁问:“九爷去不去?” “去~当然去~”他手中的请帖“刷拉”一下,重新阖上了,便放进了袖子中:“今晚我不去,张潼会放过我吗?” 摇身看了眼天际,太阳快要落山去。 “走,去准备车马。” 他把候在一旁的掌柜的打发走,自己却往后院去,叫来侍女,捧上一件体面的衣裳换上,又往铜镜里看了看,检查了一番……今晚这个鸿门宴,不吃还不行。 垂眸扫向了袖子里,瞧瞧,张潼那厮多嚣张。 请帖? 这是请帖吗? 根本就是传召令啊! 安九爷不是没有怒气,眼底深深的怒意,压不住。 怒焰燃烧,老于世故的眼中,深沉难懂。 忽然笑了开来……呵呵~这般嚣张,还当真以为他怕了? 前院里,车马已经备好了。 傍晚时分的时候,一辆车马,便从简竹楼的后门里出来了。 另一方,连凤丫家的小院里,几乎是安九爷的车马离开简竹楼不多久,她家就迎来不速之客。 小院门开,斯文有礼的连海清,和连老爷子,就这么出现在连凤丫的眼前。 她垂下眼皮的一瞬间,嘴角一丝冷笑划过。 倒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前一刻,张二鱼就来报信,说是安九爷要去赴张家人的宴了。 琢磨着这会儿安九爷差不多时离开了简竹楼,这一边,连海清和连老爷子就到了她家大门口。 要她相信,这般巧合……连凤丫眼底划过一丝轻讽。 抬起头时,一脸平静无波:“来了啊,进来吧。”说完,不看后面两个人,敞开着院门,径自转身进了院子去。 连海清和连老爷子同时一愣……两人互相对看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丝疑惑和惊愕。 “这丫头好像摸准了我们会来?” 连老爷子压低了声音,在连海清的耳边说道。 连海清斯文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怀疑,眸子闪烁几下,眼眸越发深沉:“阿爷,不管她,我们只管把事儿做好。” 眯起眼,望一眼已经走出老远的连凤丫的背影……他这个大姐姐,不管她怎么上蹿下跳,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也还就是个跳梁小丑。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她又能够怎样蹦跶! 两人抬脚往院子里走。 天色暗了,到了百家上灯的时候。 连海清举止斯文,步伐矫健,经过小花园的时候,突然顿足不前。 “海清?”连老爷子奇怪,“怎么不走了?” 一边奇怪,一边看向一旁的连海清,却发现连海清正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