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贾的人能把自己的钱掏出来给被人随便用,如今眼见为实,真的看到祁昀想要拿钱给百姓谋福祉,许成当然乐意。 祁昀则是接着道:“只是在下并不懂得如何造桥,如何铺路,其中种种还是要劳烦知县大人代为寻找合适的人去做才是。” 许成自然听出了祁昀的善意,毕竟人家祁二郎可是钱多的十辈子都花不完,想要找个懂得造桥的人还不容易? 现在摆明了是把功劳分给许成一半,许大人自然笑纳,刚刚的那一点小小的烦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笑得越发慈祥,配上那张白胖的脸,看着就和弥勒佛似的。 祁昀见此事成了,就不再开口,而是让父兄同许成说话。 而许成见祁昀态度谦和,越发喜欢,恨不得现在就拽着祁昀说说造桥的事情,这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也是他的政绩,早早敲定才好省的夜长梦多。 这边聊得越发热闹,祁家七叔公那边就显得冷清的多。 七叔公到底是年纪大了,难免老眼昏花,眯着眼睛使劲儿的看,才有些迟疑的低声道:“那边……难道是祁二?” 一旁站着的青衫男子声音微哑:“是,正是祁二。” 七叔公没了声音,心想着,这人怎么又回来了! 都进了京的人,好好在京城呆着不就是了?跑回来做什么。 回来就罢了,还要把知县老爷请过来,莫不是想要用知县大人来轰人走? 青衫男子显然胆子不大,多有顾忌,见那边祁家人和许知县聊得热火朝天,他便低声道:“太爷,要不我们回吧,今儿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七叔公却咬着牙齿,只觉得嘴里都有血沫子味儿了,可还是摇摇头:“不行,不能走,若是走了,你那两个哥哥都要死在牢里!我的孙儿我不救,只怕就没人救了。” 青衫男子想说,他们两个犯下的本就是无法赦免的罪过,可是他也不好违逆长辈,便不再说话,推到一旁。 七叔公深吸一口气,让人扶着自己下了马车,抓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而后就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向了许成。 还没到近前,七叔公就“扑通”一声给许成跪下,声音凄厉,涕泪横流:“知县大人,父母青天啊,还望大人给小民做主!” 因着许成是背对着他的,又满心是和祁昀说造桥的事情,并没注意到有人过来。 这会儿七叔公嗷嗷一嗓子把许成吓了一跳,胖胖的知县大人弹了一下,回过头去的时候就要开口骂,可是瞧见是个白发长者,又哭的凄惨,忙亲自过去搀扶,道:“老人家快快请起,你有什么冤屈还请说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门里面的方氏小声嘟囔了句“倚老卖老”,叶娇则是在想着这位知县大人倒是有趣,蹦起来的时候和小皮球似的。 七叔公似乎是听了这话有了底气,站起来后用袖子抹了抹脸,拿着拐杖,便开始数落祁家的不是。 祁昀在旁边听着,脸上有些冷淡。 左右不过是说祁家不孝,让他一把老骨头受苦什么的,这些话刚刚都有人在院门外头嚷嚷过,不新鲜了。 祁昀甚至想着,栽赃诉苦都找不出新鲜词儿,真真没用极了。 若是真的找出自家那些婆子,怕不是三句话就要把他气的仰倒。 可是祁昀不在意的,旁人却格外上心。 尤其是许知县,脸上格外为难。 因着石天瑞离开前说过这祁家不同别人,最是需要在意的,所以许成早早就谈听过祁家的事情,自然知道这祁家早就分了,眼前这位七叔公和身后的祁家根本不算一户人家。 既然分了家,过了衙门公文,那就是以后死生互不相干的两户人,没什么牵扯。 只是这世上法外不外乎人情,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