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去拦他,被一旁的婆子摁住了之后孙氏也不敢多动,只能凄然喊道:“老爷,我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再动家里一分一毫的银钱,只求求你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 温敏松微微皱眉,扭头看了她一眼,道:“我就是因为孩子们这才没有把你处置了,你挪动的那些钱都送去了你娘家,若是我把你娘家告上衙门,只怕要关进去的人不在少数。” 孙氏一下子没了声音,噤若寒蝉。 温敏松则是接着道:“我如今对待你已经是顾念情分,可你还把我的孩子跌没了,让你反省也是应该。” 孙氏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张张嘴,声音都有些哑:“老爷,这孩子也是我的啊……我是他的娘亲,他没了,我怎能不心疼?” “若是心疼,你便不会这么疏忽地对待自己了。过几日我就要办喜事,你就留在屋里好了。”温敏松说完,就抬步离开。 孙氏则像是头一遭认识这个和自己相携半生的男人似的,从骨头缝里冒冷气。 以前只觉得温敏松只看重银钱,这是好事,若非如此,石氏那般好像貌好脾性的早就把自己压下去了。 可现在,孙氏才知道,这郎心如铁到底是多可怕的事情。 最终温敏松还是娶了张氏,却没有能真的挽救回他的生意。 因为直到张氏进门温敏松才知道,这张氏不是省油的灯。 张氏原本就是嚣张跋扈的脾气,还在闺阁的时候就格外霸道,嫁了人后愈演愈烈,一直到和夫家和离也没能收敛,这一遭原本是张家想要借着温家的势进京城,而张氏则是瞧着温敏松温文尔雅好拿捏,这才装样子诓骗他娶了自己。 没想到真的拜了堂,过了不到半月,两人装出来的皮就掉了个干净。 温家并非是什么京城富户,反倒欠了一屁股的债。 而张家也不是真心实意帮温敏松渡过难关的,见利用不成就不再管他了。 张氏更是恨温敏松之前骗她,哪怕她也是骗了这人,可是张氏的脾性根本想不到自己的错处,只能想到温敏松的错。 偏她已经是二嫁,若是再和离只怕娘家都不好回,就只能先认下来。 认归认,张氏却不想再忍了。 于是之前压住的脾气又冒了出来,张氏直接把还没装习惯的温柔样都给扔了,天天变着法子收拾温敏松。 她可不是石氏那般没有娘家倚仗的,也不像孙氏那般蠢钝如猪,张氏有心眼也有盘算,做事情够狠够绝,甚至能下手打温敏松的巴掌! 张氏力气大,温敏松毕竟养尊处优,年轻时候爱玩,败坏了身子,竟是打不过张氏,常常脸上挂彩。 可他也不敢休妻,因为张氏的嫁妆拿出来了一部分填了温家的窟窿,休妻只怕就没有这种便宜了,温敏松只能忍。 张氏动不动的喊打喊杀,他忍了。 张氏把关起来的孙氏磋磨致死,他也忍了。 可是张氏找了几个妖妖娆娆的女子缠住了他的三个儿子,温敏松终于坐不住,想着要和张氏清算。 结果就在这档口,张氏有了身孕,还用钱保住温家最后两家铺子,温敏松一下子又没了和她鱼死网破的勇气。 他挣扎了几天,却还是听之任之。 可是这宅子是住不下去了,不仅仅是祁家催债催的急,他不得不把宅院出让,还因为隔壁就是祁二一家,自己这里鸡飞狗跳,人家那里却是岁月静好,温敏松着实是没办法接受这种落差,只想着早早躲开。 而这些事情叶娇都不清楚,她现在沉迷于摆弄药材花和逗龙凤胎说话,隔壁的风风雨雨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反倒是身处京郊果园中的石氏对这一切都知悉的一清二楚。 就在这天夜里,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步履匆匆的赶到了果园中,等摘掉了兜帽,赫然是温敏松的妾室秋娘。 秋娘本是舞姬出身,后来做了温敏松的妾室,一直安分守己,因她知道自己不是孙氏那样的贵妾,若是惹了主人家不高兴,贵妾不过责罚,可她这样的却可以直接卖掉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