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满十七岁就参加了科考。 但这个时候,旁人其实已经记不得平远王府还有他这么个四公子…… 他虽中了状元,只字不提平远王府的事,媛姨知晓他的意思,没有干涉,二哥也没有干涉。 所以于旁人而言,他一直是卓泉,不是平远王府的四公子。 入职翰林院以来,他都有些不怎么合群。 但合不合群原本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今日,是翰林院所有新入职的编修见沈相的日子,沈相年纪轻轻就官居左相,也兼任翰林院编纂,很得媛姨信赖。 虽然他不知晓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缘故,但他心中清楚,在沈涵生面前,夹紧尾巴做人就是了。 沈涵生在仍左相前,从上君手中接管过密探和情报工作,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和刑讯逼供,他其实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大多阴狠狡诈,他少起冲突就是。 但的确,他也听说,沈相近来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原本早就应当同他们见面的,足足拖了有半月之久。 卓泉倒是对见沈涵生没什么期盼。 但旁的翰林院编修却是不同。 都说了一早上,沈相怎么病了,具体缘由是什么,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家仆有亲戚在沈相家中做工,所以又一手消息等等,卓泉听得既无聊,又险些笑出声来。 再无稽之谈些。 “相爷来了~”不知谁先开口说了一声,众人连忙在屋中分两列站好。 卓泉余光瞥到一身深紫色的官服入内。 看模样,的确年轻。 沈涵生是西秦最年轻的相爷,这个人一定有些能耐和手段。 卓泉不像旁人一样,抬头看向沈涵生,但沈涵生却踱步走向他,厅中这么多人,就唯独在他跟前停下。 卓泉顿了顿,心中暗道一声“遭了,不好”,抬头时,正好和沈涵生的目光对上,沈涵生也正好在看他,那眼神,怎么说呢? 卓泉想不到这么复杂的形容词,但见沈涵生神色复杂得看了看他,“你这是饿了饭还是怎么的?跟个排骨似的。” 怎么那么瘦? 一点都不像早前阿四! 就这种体格,出去一阵风都能吹走,典型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拎…… 以前的阿四哪里是这幅样子? 蹴鞠都可以踢很好! “啊?”卓泉全然没想到沈相会对他说这番话,周围都是旁人的哄笑声,卓泉脸色有些挂不住。 沈涵生看了看他,又问,“这几日在翰林院做什么了?” 他一早就听说阿四是状元! 的确,阿四是状元,在那个时候就是! 但眼下,似是早了三年,阿四十岁就中了状元,而不是二十岁的时候,三喜临门,加冠,夺魁,大婚…… 尽管心中有些嗟叹,但他还是关心阿四。 卓泉愣了楞,回到一次的位置上,拿了自己早前的笔记,上前递给沈涵生,“相爷,这些。” 沈涵生接过,之扫过一眼,眉头就微微皱起来。 卓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周围的人单从沈相的表情,就猜到卓泉怕是要黄…… 果真,沈涵生一面看着卓泉递上的册子,一面沉声道,“写得什么东西,字歪歪倒倒,狗屁不通,你这几日就写这些?” 尽管卓泉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沈涵生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周围的人都纷纷低头偷笑着。 卓泉忽然意识到,这沈涵生可能有些针对他,他虽然不说花费了百分之百的精力在写这些东西,但至少是认真做的,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写的什么东西,字歪歪倒倒,狗屁不通? 他好歹是新科状元,如果真像他说得,那他这个状元就很水分! 卓泉下意识对沈涵生警觉起来。 但沈涵生目光还没从手上的册子移开——的确让他诧异,阿四的字应当是字迹工整,一丝不苟,而且文章写得比这里的阿四通顺有物得多,两者全然不是同一个水准的! 早前阿四,一直说要追赶他,超越他,做学问也从未懈怠过,很刻苦;但眼下的这几篇东西,在他看来,同早前的阿四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