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张斐然叹了口气, “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他们去死吧。” 这的确是件为难人的事儿: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施以援手, 但谢家的做派明摆着是挖了陷阱等他们跳进去, 他们一出现,说不定就会有金丹真人出马,到时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了。 文茜道:“所以想找你来商量一下,这事是做还是不做。” “不干。”向天涯干脆道,“渺渺还没醒,我走不开。” 蔡娥忍不住叹气:“她要是醒着就好……咳。”挨了兄长一肘,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和殷渺渺的关系还不到可以倚仗的地步,遂连忙掩饰道,“她要是快点醒就好了。” 向天涯心中一哂,殷渺渺看起来既不如蔡娥那样娇憨直率,又不如文茜那样锋芒毕露,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能让原先的敌人都不自觉地信任起她的能力来。 深藏若虚,藏而不露,被她吸引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他佯装没有注意:“你们是决定要去救了?” 蔡阳摇摇头:“再打听打听。” “那到时候再说。”向天涯想起另一件事,“信寄了吗?” 文茜哑声道:“寄了。” 殷渺渺做事向来周到,早在动手之前,她就把要寄给天义盟的信写好了。修真界一般用传讯符传达消息,但寄给天义盟的却是一页薄如蝉翼的玉简,用红绳系了装进竹筒里,封以火漆,再塞进信匣里,让修为最高的张斐然下了修为高于他才能破开的禁制,复杂至极。 “到中洲大概要三个月吧。”蔡阳估算着时间,“等天义盟有所动静,怕是要半年。” “半年啊……” 半年听着不长,不过是闭个关的功夫,但要是被追杀就另当别论了,是谨慎得躲在这里避风头,还是冒险去救那几个素昧平生的人? 春洲,冲霄宗。 逢五是冲霄宗外门开讲座的日子,只要是外门弟子,皆可依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到场听讲,不设门槛。 正式成为外门弟子的朱蕊在上个月就完成了每旬五场讲座的签到,但她今天依旧出现在了论道峰上。 略微熟悉她的弟子见怪不怪,这位新入门的小师妹有些名气,一是生得丑陋,修士里鲜少有长得那么难看的,令人印象深刻,二是勤奋刻苦,沉迷修炼与讲座,几乎期期不落,算是本届新弟子中排得上号的苦修。 与往常一样,讲座开始前半个时辰,她就雷打不动地到场,想和之前一样霸占了前排的蒲团,没想到大部分位置都坐满了。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到了后面一个面熟的弟子身边:“王师姐,今天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王师姐比她早二十年入门,性格敦厚,很照顾新人,是少数没有因为朱蕊生得丑而嫌恶她的人:“今天来讲课的是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人当然多了。” 朱蕊赶紧坐下抢座位:“怪不得。”能听亲传弟子传法,就等于是间接听元婴真君教诲,人不多才怪,“不知道今日会讲些什么。” 听讲座是一门玄学,主讲人不会提前公布内容,运气好的能听到非常有价值的内容,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听经书详解了。 王师姐道:“要是能讲一讲筑基的要诀就好了。”她已是炼气十层,最关心的莫过于是筑基了。 朱蕊才入门,一点都不挑:“只要不讲经书就好。” 与她们一样议论纷纷的不在少数,半个时辰倏忽就过,场上的编钟“叮咚”一声,宣告讲座开始。 朱蕊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哎呀!” “认识?”王师姐意外地敏锐。 朱蕊点了点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