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了。”若靠着方惟彦和她固然能娶一门不错的亲事,但是若玉恒久不中试,岂不是遭人嫌弃。 这又和方惟彦不同,方惟彦二十岁中进士的人寥寥无几。 时下男子,若不然就是早定亲,不管如何都娶这门亲事,就如郭家一样,不管王素敏如何,都要娶进门,且认真对待,若不然就等到自己发迹中第后,再结高门的亲事。 读书人三十岁没成婚的,也比比皆是。 否则,抛弃糟糠之妻,为人所不耻。 当然,读书的负心人也是不少。 阮嘉定同定二奶奶都觉得儿子连童生都不是,何曾谈娶高门妻,不若先沉下心来读书。 定二奶奶就笑道:“玉恒此次下场时,我们怕是早已去岭南,他们就拜托你们了。” “娘,您怎么还和我见外起来,只不过我们家若是分家了——” 蜜娘话音未落,定二奶奶就皱眉:“怎么要分家了?是你那弟妹闹的吗?” 父母在,怎么能分家吗? 这样传出去,未必是好事。 蜜娘忙道:“是四爷说要分家,您不知晓我那位大伯子,把女儿许配给了郭瑾妃的娘家人,外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肯定觉得是四爷想支持大皇子,如此之下,四爷也只有想分家了。不过,也就是和我私下说,真的要分家怕是很难。” “家族大了就是如此,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但亲缘却割舍不了。”定二奶奶有时候觉得人世无常。 午膳颇多的菜都定二奶奶亲自下厨做的,很多是江陵的老菜,尤其是一道糍粑鱼,再有白米糕,滋味儿还是以前那个味,她饭都多吃了一碗。 两个儿子在外祖家无人管束,飞跑玩耍都无人管。 到了晚膳时,方惟彦过来和阮嘉定又是一阵好话,这二人虽然是翁婿,也算是同侪,阮嘉定同女婿说一些京中人事变动。 阮嘉定虽然是前方惟彦一科,但是前程远比不得女婿,不免在酒桌上就有些想女婿提携一二,方惟彦闻弦歌只雅意说他轮转回来时,会替他活动,阮嘉定一时大喜,翁婿二人喝了不少酒。 朝中有人好做官就是这个意思,你有能力,但是没人替你在御前说话,或者是有人在上面嚼蛆,你可能被闲置多年不用,而大部分人可能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求谁也不如求自己女婿来的便宜,这也是阮嘉定不见外了。 自然,若是他放着这样的大树不求,反而去求别人,方惟彦心中又会如何作想呢! 从娘家回来,蜜娘让人熬了醒酒汤给方惟彦,方惟彦乖顺的接过去全部喝完,他就是这样,喝醉了也很少发酒疯,尤其是在蜜娘面前,时常都很乖巧,如棠哥儿一般。 “蜜娘,我们快歇下吧。”他酡红着脸,对蜜娘招手。 四周的下人们都忍不住捂嘴直笑,又低着头,蜜娘也有点不好意思:“你先歇着,我等会儿就来。” “你来吧,快点来。” 他仿佛犯了倔劲儿一样,就是要她,蜜娘只好歉意的让下人们都出去,她自己则过去,方惟彦一下就捉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蜜娘,我好想你,一整天都在想你。高兴的时候也想,不开心的时候也想你。” 蜜娘轻轻的替他按着太阳穴,有些心疼道:“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顺利?” “没有,一切都好。”方惟彦顺势靠在她的胸口。 蜜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他,仿佛哄孩子一般,不一会儿他就仿佛睡着了,但即便睡着的时候还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好像生怕自己逃开了一样。 待他睡下,蜜娘方才出去,春桃适时过来了。 “怎么了?” “四太太,今日陈康说去各大当铺问了,仿佛是大房和二房都偷拿了几件当了。” 蜜娘颔首:“好,我知晓了。” 春桃不禁问道:“这事儿您打算如何呢?” “你们先悄悄的把东西赎回来,我再拿给老太太那里就是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若说之前可能还闹将出来,震慑府中众人,日后休要来这里如何,但现在若是准备分家的,那反而是卖一个人情。 为何是大房二房偷的东西也很好说,俞氏虽然妆奁多,但家中寡母兄弟还有妹妹都靠着她,她自己无儿无女,还要在府里打点,有时候不趁手也是常有的。于氏就更不用提了,常雨珠不过是按份例给,多的一点也没有,可二房的孩子大了,家里不分产业,他们就只能打别人的主意了。 春桃悄悄下去了。 俞氏和于氏的事情,常雨珠早已知晓,她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