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铭说他如今是愿意娶她的, 季凝的心底涌上无限的喜悦。 一时之间,似有千言万语想与简铭说。 恰在此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传来:“夫人,药得了。” 药竟然这么快便煎好了? 季凝颇觉意外。 虽然此次有满腹的话想与简铭说, 季凝唯有暂且压下这份心思, 让玉篆进来。 玉篆端着漆盘, 漆盘内放着煎好的药。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 刚好看到简铭自榻上坐直了, 两条长腿搭在榻边,正摸索着榻边的靴子, 往脚上套…… 侯爷竟和她家姑娘躺在一张榻上了? 玉篆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漆盘丢出去。 她稳住神,捧紧了那只漆盘。 好不容易煎好的药, 可不能摔了。 玉篆心说。 想及简铭和季凝在一张榻上……得有半个多时辰吧?玉篆就没法淡定了。 她都不敢瞧简铭了,一边放下药,一边拿眼神打量季凝,生怕季凝受了什么伤害似的。 季凝察觉到玉篆眼神的异样,尤其是简铭刚从榻上坐起的事实,让季凝满腹的心事,皆被赧意代替。 幸好玉篆不是外人,是从小侍奉她的丫头,不然季凝真要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努力绷着脸, 极力忽略脸上的热意:“不是让你去给林娘子奉茶吗?” “林娘子说累了,也不渴, 就打发奴婢出来了。奴婢便去给夫人煎药了, ”玉篆说着, 提醒季凝道, “半个时辰了, 药已经煎好了。” 季凝听得发怔。 半个时辰了? 她和简铭独处半个时辰了? 竟是过得这般快? 她全然没有想到,满以为不过才过去了一刻钟。 玉篆将漆盘放在桌上,紧着拿眼神瞄简铭缠缚着的右手,心想也不知姑娘看到没。 独处这样久,那么明晃晃的包扎着,姑娘不可能没看到吧? 姑娘既然看到了,应该就会问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答复姑娘的。 姑娘若是知道了太后赐的那只红玉镯子,如今已经碎成了一堆渣渣,又不知作何想法。 瞧这两个人的样子,姑娘这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没往心里去? 玉篆拿不准,当着简铭的面,也不敢胡乱地问。 她只得先做眼前的本分事,侍奉着季凝喝药。 旁边一只大手探了过来,阻止了玉篆想要侍奉的打算:“本侯来吧!” 简铭拾掇整齐,朝玉篆摊开手来。 这…… 玉篆呆愣愣地看着那只缠缚着细麻布的右手,心忖侯爷只是打算亲自给姑娘喂药。 亲自喂药啊! 听着倒是挺体贴的。 玉篆纵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前独处的时候说了什么、经历了什么,端看简铭的态度,似乎没有难为她家姑娘,好似对她家姑娘更好了些? 玉篆自然乐得见到这个,她欣然将药碗和匙一起奉上。 简铭从容接过,又吩咐道:“之前那糖渍柰子,一并取来。” 玉篆刚把那碗药放在桌上的时候,季凝便闻到了那股子难闻的味道,遂大皱其眉。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