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从离开,此刻只一个人站在那里,反倒能够任由情绪宣泄,为女儿落几点泪。 “凝儿,为父知道你心里怨……”季翰吸了吸鼻子。 “……但你要相信,为父绝不是在害你!”季翰道。 季凝在门内,紧闭双眼,抬起脸,抑制着眼中的泪水,不许它们轻易地滑落。 “父亲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季凝横下心来。 季翰的身体猛地晃了晃。 他难过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前尘往事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终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为父明白了……凝儿,你还有什么心愿?为父无论如何,都会替你达成!” 季凝咬唇。 就在季翰以为这样一句石沉大海的时候,却听季凝说道:“父亲若当真疼爱我,就请省却拜别父母的礼仪。” 季翰身形猛晃,心头恸意大生:“凝儿你——” “请父亲成全!”季凝大声道。 季翰的身体晃了几晃,勉强稳住。 他苦笑两声,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为父明白了……你是怕双亲难过,才、才如此……好!为父成全你的孝心!”季翰说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哭腔。 季凝痛苦闭眼。 “你是个好孩子……将来入了简家门,要好生过活,别委屈了自己……为父,走了……” 季翰说罢,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隔着一扇门,季凝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背影。 她蓦地心痛,禁不住双膝软了下去,拜伏在地:“父亲还请善自保养!” 良久。 还是小桃先过来,蹲下.身去扶季凝:“姑娘你听,外面好热闹!” 季凝由着她搀扶着起身,眼角犹有泪痕。 凝神一听,果然是外面的喧哗声,传入了内宅。 “是常胜侯来迎亲了!”宋嬷嬷道。 她看不得季凝难过,也过来扶了季凝,口中道:“姑娘过了门儿,就是好日子了!该高兴才是!” 季凝努力笑笑:“嬷嬷说得对!” 宋嬷嬷见她脸上的妆容有些花,赶紧拉了她,重又坐在镜前,补了妆。 此时,外面的喧哗吵闹声更响了,想必是常胜侯已经入了府。 一想到自己将要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季凝不由得紧张起来。 小桃想了想,小心问道:“姑娘方才对老爷说,免了拜别双亲的礼仪,常胜侯……会同意吗?” 季凝闻言,沉默了。 她不肯拜的是黄氏,而非父亲。 然而名义上,黄氏毕竟是她的“母亲”。拜别双亲乃是应有之仪,纵是父亲能够顶住压力应允了她,常胜侯会答应吗? 婚礼都是有约定的规程,尤其是如常胜侯府这样的高门贵户,更是不容许更改。 若是擅自更改了,那不是明晃晃打常胜侯的脸吗? 而且,堂堂的常胜侯府,会为了她一个小小女子的要求,而改变吗? 莫说是她,就是父亲这个吏部郎中,在常胜侯的眼里,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季凝咬住了嘴唇,“填房”两个字,仿佛一柄代表着耻辱的刀,狠狠戳在了她的心脏上。 或许,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世事难料”四个字,从来都不是一句虚言。 就在季凝忐忑于自己那个“小小的要求”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