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媳妇被人抢走了,俺儿子要打光棍了,天打雷劈的何金贵,你不得好死啊,啊呵呵呵呵……” 老三的女人耍起了赖皮,哭声嘹亮绵远悠长,跟唱歌一样。 黑石村的女人们一拥而上,把老三女人架起来,给扔出了家门。 女人出门以后还想冲进来,可没想到被一条狗拦住了去路。 何金贵家的猎狗阿狼死死盯着女人,跟狮子一样,还冲着她呲牙咧嘴,一阵狂吠:“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 把女人吓得踮起小脚,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身后传来村民们一阵捧腹大笑。 这只不过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婚礼的继续举行。 还差最后一拜,就是夫妻交拜,铁蛋扯嗓子喊了一声:“夫妻交拜,送进洞房————”整个婚礼就算完成了。石生心满意足拉着水妮进了洞房。 婚宴上很热闹,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宴席摆了几十桌。 何金贵一共安排了两拨宴席,一拨是在村里,招待帮忙的乡里乡亲。一拨是在县城的大酒店,同样摆了几十桌,招待那些乡里和县里的领导,还有生意上的伙伴,有李大牛和香草接待。 大家痛痛快快一直喝到张灯时分。 傍晚,李大牛从城里回来了,听到白天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大牛开朗的笑了。 大牛说:“金贵,你这一招玩的有点过分,龚老三那样的人,你给他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吗?何必惹这个麻烦。你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身份尊贵,跟他一般见识,掉架子。” 何金贵呵呵一笑:“我不是在乎钱,我在乎龚老三那种牛逼的样子,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生气,跟谁欠他的一样。他没来,他敢来,我就一耳瓜子把他扇出去。孽待了水妮这么多年,他还有理了。” 大牛说:“金贵,估计龚老三还会上告,他不会死心的。” 金贵说:“让他告吧,反正儿媳妇我娶回了家,我已经通知了律师,这官司还打定了,能够用钱摆平的事儿,那就不叫个事,喝酒喝酒。” 何金贵狠狠摆了龚老三一道,抢了他的儿媳妇,让他有苦说不出,这为他以后埋下了祸根。 第一个祸根是,老三的女人以后开始对何金贵青睐,并且怎么甩也甩不掉。 第二个祸根是,一年以后,何金贵把黑石山五个村子合并在一起,共同开发,建立黑石山经济开发区,在合并西龚村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龚老三身为西龚村的大队支书,坚决不同意合并。 何金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暂时合并了四个村子,直到合并的村子,大家全都丰衣足食,手里有花不完的钱时,西龚村的村民们才开始觉醒。 那时候,经济开发区已经把西龚村远远甩在了身后,村子里的人全部反对龚老三,把他轰下了台,西龚村才彻底跟经济开发区合并。当然,那是后话了。 石生心满意足娶了水妮,把女人拉进了洞房。 挑开了红盖头,看着媳妇姣好的面容,羞红的脸蛋,还有颤抖的身子,石生就开始激动了,恨不得立刻把水妮压倒在床上。 刚刚跟水妮亲了一个嘴。还没有压倒呢,房门吱呀开了,冬梅笑眯眯走了进来。 “呀,石生,亲热呢?”冬梅扑哧笑了一声。 石生问:“嫂子你干啥?” 冬梅说:“扫炕啊。” 石生这才明白,按着黑石村的风俗习惯,新娘新郎上炕前,要有专人给他们铺被子和褥子,要将婆家和娘家送的所有的被褥都铺在炕上,简称扫炕。 扫炕的任务一般都是嫂子来完成。冬梅是江给的媳妇,石生的亲大嫂,扫炕的职责当然义不容辞。 冬梅一边忙活一边念叨,在水妮的身上用笤帚只划拉::“枕头挨枕头,生了孩子上锦州。被边儿挨被边儿,生了儿子好做官,扫扫脊梁,多收高粱,扫扫屁股,一辈子不受苦,不生虱子…………” 水妮的脸腾地红了,跟红布一样。 冬梅在屋子里忙活了很久,把房间里的被褥全部帮小叔子叠好,铺平,又在水妮的身上乱扫了一通,絮絮叨叨念了一遍,这才离开了。 扫炕只不过是黑石村的风俗习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其实水妮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