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兵重,本就是皇族眼中钉,若不是指着冀北雄兵给挡住关外羯胡和西鄂蛮人,又顾忌着尧国,早就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招去,如今冀北联姻文官集团,是不是怕还不够树大招风?” “正因为冀北兵重,做或不做都是皇族眼中钉,所以,还不如去做!选择最利于自己的筹码!” 一阵沉默。 半晌戚真思向后退了退,谦恭地一低头,“郡王,以上,都是属下转述王妃的话,可不是属下的看法,另外,王妃还有句话,您听不听?” 纳兰述吸一口气。“说。” “纳兰!”戚真思昂起头,双手交叠,蹲在石头上,四不像地学着成王妃的姿态,“你便雄辩滔滔,也不过出于私心,你扪心自问,母亲和你辩驳的这些话,是不是本来也就是你心中所想?如果要娶世家女的不是你,是别人,你是不是也赞同母亲的看法?” 又一阵沉默。 半晌纳兰述冷笑。 “那是,雄辩滔滔不抵铁壁铜墙,你回去告诉王妃,凡是我不知道的婚约,都不作数。” “回主子,那是您的私事,我们管不着。” “那我的私事你为什么都知道?” “回主子,知道是出于对您的关心。” “那你管一次。” “回主子,不管是出于我等的职责。” 君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觉得看见纳兰述碰壁实在是件难得的妙事。 她这一笑纳兰述脸色更不好看,霍然甩手就走。 君珂傻眼,扬声唤:“你去哪里?” “放水!” 君珂摸摸鼻子,心想糟糕了,惹郡王殿下生气了,唉,要不要面壁十分钟以示忏悔? 头顶一阵簌簌响动,树上刷刷倒挂下七八张脸,黑的白的丑的漂亮的,大部分年纪不大,但神情都彪悍自如,齐齐挑眉眯眼,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瞅着她。 戚真思还蹲在她对面的石头上,托着腮,眼神十分不怀好意。 “一刻钟。” “半刻钟。” “我说,马上。” “快了快了,脸红了。” “呸,脸红,又不是眼睛红!” “这么多人,哪里出得来呢,要不要避开?” “避开还怎么知道什么时辰?” 一群人挂在树上议论纷纷,一堆聒噪的大蝙蝠似的,君珂听得莫名其妙,戚真思好心替她解释,“喏,他们在打赌你会在多长时间内哭出来。” “我为什么要哭?”君珂挑眉。 “郡王要娶妻,老婆不是你。”戚真思笑得开心。 “他的妻子从来不会是我。”君珂坐下来,伸个懒腰,“早在当初王府寝殿上,我就和王妃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