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太医院门口,人头依旧攒动着,倒不是他们都不想走,这是实在是走不了啊!东门萃如的轿子从东门哲来了没多久,就已经被人抬回了坤宁宫,为了保险起见,唯有资历最老的姚樰隐跟着去了坤宁宫查看病情。剩下的他们就比较悲催,一群殿前司还兢兢业业地围着他们守着,从皇上前来到现在,他们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水米未进。 范郢的表情依旧失魂落魄着,但是他可能已经被自己剧烈波动的思想整的无力再站下去,整个人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 刘青守的身体还被人擒拿着,他现在盯着地面,因为他总不能老是在看范郢,毕竟扭着脖子看一个人,持续看一个时辰,时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在发生些什么,有等的不耐烦者,俨然已经学了范郢,随手扫扫台阶上的冰雪,坐下来等着。 就在一群人等的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们面前紧闭的大门,终于发出了吱呀一声。 坐在门口台阶前的御医门市第一批反应过来的,几乎是刷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向着后面退了几步,与周围的殿前司们一起跪倒在地上。范郢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但是他还是在慢半拍的节奏中,慢慢贵了下来,低着头,似乎是恨不能将自己的脸都扎进雪地里一样。 然而,就在门外的一群人都跪成一排,等着迎接万岁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赫然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与棕色的衣服下摆。 众人意识到出来的第一个人,不是闻人夏,而是白尹。 范郢白来神情还有些恍惚,但是当白尹离得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却似打了激灵一样,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了白尹一眼。 从范郢这个地方看上去,白尹的脸现在苍白地厉害,他的怀里还抱着燕宛,燕宛现在整个人几乎是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也不知还有没有气。 白尹的脚步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停下来,看起来白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过问燕宛是为何毒瘾发作。因为解决燕宛时刻会重新发作的毒瘾,远比这个要重要的多。 燕宛的头软软地靠在白尹的胸前,不知是头发上来的汗水还是脸上来的汗水,已经在白尹的衣襟前染湿了一大片。 他那张薄唇耳朵颜色已经接近于无,嘴上似乎是有些干裂的迹象,毕竟他已经持续出了很长时间的汗,体内的津液想必已经损失了很大一部分,如果再不及时补水,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紧紧抱着燕宛的白尹,似乎能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动,燕宛的唇似乎是微微张了一下,以一种极为虚弱的语气轻轻呢喃了一个字:“水。” 白尹听到怀中人的声音,下意识地更抱紧燕宛的身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马上就带你回家,回家再喝。” 燕宛也不知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总之他没有再回答白尹,现在的他仿佛真的是个死人一样,躺在白尹的怀里。 白尹低头看看燕宛的样子,出乎他的意料,燕宛的表情似乎不再有痛苦,如果忽略他苍白的脸色,白尹几乎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也许是很久没有见过燕宛睡得这么安详了,白尹在看着那睡颜的一瞬间,有些失神,但是他马上就想到,燕宛这样子可能只是折腾的太久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了。 白尹想到这里,眉间微蹙。 然而也就是在白尹的眉间刚刚皱起来的时候,忽听前方已经有一个近乎怒喝的声音爆发出来:“白景行!” 干干脆脆三个字,字虽然很少,但是落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