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忽然没了胃口。 她怏怏回到榻上。 想了想便洗漱入睡。 不知为何今天夜里金枝总是心绪不宁。 或许是白天躲在屋里休息得太充分,或许是真的着凉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索性起身溜达溜达。 这回她学聪明了,还会先跟禁军统领凌正德打个招呼。 凌正德正在值守,一脸严肃,只微微点点头。 ** 今晚月色很好。 金枝顺着水流走着走着,就走到一片硕大的水边。 水里荷花摇曳,水边亭台阁榭直蔓延到瞧不见的地方。 这行宫真大啊。 金枝感慨。 再一看水里有菱角她来了兴致。 此时正是产菱角的季节。 她脱了鞋袜,蹑手蹑脚就往水边去采苓。 或许是她的响动大了些,芦苇丛里“哐”一声。 金枝吓得后退一步。 芦苇荡里一艘船尖冒了出来。 原来适才是船靠岸,船帮撞击陆地的声音。 再看,朔绛正坐在船上。 他看见金枝却不意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又专心去瞧水面。 金枝这才看见朔绛正在垂钓。 她恍然大悟:官家在夜钓。 上次她见到朔绛他就拿个鱼竿,如今又在夜钓。 原来官家有这爱好。 黑天半夜她又不好扭身就走。 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官家,这么巧,您在夜钓啊?” 什么巧? 朔绛从赶走那宫女后便心神不宁,索性就在金枝屋外散步。 没想到她居然也出了门。 朔绛看她往池边走, 便忙赶到前头叫小黄门推了一艘船, 又胡乱抄了把鱼竿做垂钓状。 只不过面上仍要装得云淡风轻,微微颔首。 或许是夜色遮掩,今天晨起那件尴尬事被两人不约而同忽略掉。 气氛还算融洽。 金枝继续尬聊:“官家,以前街坊有个老爷子特别爱夜钓。每天晚上都要去汴河野钓,听说除了鱼之外什么都钓上来过,不知官家可有斩获?” 朔绛睨了她一眼:“你上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金枝蹑手蹑脚爬上了船。 朔绛将眼睛别过去:“穿上鞋袜。” 嗯? 金枝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为了下水将鞋袜脱了下来。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官家似乎就对此极为介怀。 她忙穿上鞋袜。 又问官家:“官家,您会摘菱角吗?”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