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梅粉色的花瓣。 “臣妾技艺不精,做这么一双,指头捏针都磨肿了。” 这话毫不夸张。这次做袜子比上次做香袋还要艰苦,尽管有名师指点,自己也非常认真,但是长久不拿针拈线的手指头一下子承受这么大的劳动量,不付出点代价是不成的。 谢宁接着说:“臣妾不是要偷懒,皇上要是觉得这袜子穿着还成,那臣妾就接着做。就是臣妾做活计很慢,皇上得耐心的多等等才行。” 她这么一说皇上顿时心疼起来了,捧着她的手又是看又是摸,还轻轻的往上吹了吹气:“疼的厉害吗?” 其实疼的一点都不厉害啊。 谢宁脸涨的通红,连忙摇头:“不疼了。” “别说假话,怎么会不疼?十指连心呢。”皇上说:“朕小时候练字,手指和手腕也都肿起来了,连拿筷子都拿不动,这种疼朕知道。” 谢宁更不安了。她这疼哪有皇上说的那么夸张,也就是拿针的时候刺痛,不拿针就没多大感觉。她的注意力都被皇上说的话吸引去了。 “皇上那时候多大年岁呢?” “六岁了吧?”皇上想了想:“朕读书比其他人要晚,旁人早就将字写的工整端正了,朕一下笔,一横写的忽粗忽细的象条虫子一般,实在丑的不能见人。” “可皇上现在的字写的很好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因为皇上督促她练字,还手把手的亲自教过她一些技巧,又拿过自己写的字贴给她练,所以谢宁很知道皇上的字写的如何。 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皇上是毫无疑问的天下第一人,那他吃的苦,想必也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多。 “入门难,写着写着就悟到诀窍了,就象突然得了神仙灌顶授法一样,打那之后就写的好起来了。”皇上说:“佛家常讲顿悟,其实不光是佛法,很多事情上,顿悟二字都说得通的。” 谢宁含笑说:“希望臣妾也能早些象皇上所说的这样开悟一回,不管是写字女红都成,总归能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就好。” 皇上含着笑慢慢靠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他说:“你放心,就算你最后还是没一样拿得出手,朕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话说的柔情款款,可是谢宁怎么听着怎么觉得古怪。 接下来她就被狠狠亲了一回,实在没有余暇去想旁的事。 过了好半天之后谢宁才咂出那句话的味道来。 皇上这是明晃晃的看不起人啊。凭什么她就一定会学无所成? 就冲这,她还真就得认认真真的努把力,不管是哪一样,总得练出个名堂来才行。 不提谢宁这厢下定决心,日子过的快,可以说是宫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西风一阵接着一阵,悄悄将绿叶吹黄,黄叶吹落。 十月初十那天又赶上一个生辰宴。 这一回谢宁收到了贴子,是林淑妃的生辰,特意命人将贴子送到了萦香阁。 皇上登基后第二年,王皇后便病逝了。自皇后甍逝后,宫中高品阶的妃嫔只有两位。一位杨贤妃,一位是林淑妃。贤妃体弱多病,一年里头足足得有大半年是闭门静养着。 谢宁在初进宫被阅选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二位妃子娘娘。 也不能说是见过,当时她可没敢抬头去打量可以一言决定她的命运和生死的贵人,只听到过她们的声音。贤妃声音很低,听着就是中气不足,十分虚弱。淑妃声音清朗悦耳,印象中似乎是透着一股冷淡,感觉是个非常不好接近的人。 至于后来嘛,谢宁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才人,与高高在上的妃子娘娘攀扯不上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往来。 这次淑妃生辰会给她下贴子,这背后的寓意猜都不用猜了。 这意味着谢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文不名的小才人了。她这几个月来荣宠加身,已经晋封了一级。上次陈婕妤的生辰宴不请她,那是因为两人有宿怨。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