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娘脸色变得难看万分,“不成,不成,这活计我不能让你去”她摆摆手,斩钉截铁道:“你一个姑娘家,这外头乱的很,让你天天跑药铺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还能让你去城主府里抛头露面去?” “瞧您说的,我又不是哪家的小姐,怎的就去不得了?娘,您还是让我去吧,您这病歪歪的,万一跑外头染了病,这一家子可咋办啊?”海棠急忙开口劝说。 “可也不能让你这女娃娃去啊,你这两年就该说亲,再不是小时候那样,能到处瞎跑了”张二娘头疼不已,拿左手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窝。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死心,还张罗这事呢?命都没了,还想这个?”海棠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您还是依我说的,安心在家看好桩子和阿福” 张二娘又欲开口,海棠已经低头扒饭了。 张二娘心知她这倔强脾气又上来了,是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了。 这会儿更是觉着这饭菜难以下咽,再吃不下去半口。 第二日一早,海棠早早起床,烧好早饭,告别了张二娘和两个弟弟,提着包袱和隔壁的杏花嫂子一起,往城主府去了。 这城主府在东大街,府邸很大,门口早有登记接待的人。 海棠和杏花过来的时候,这边早排起了长长的两个队列,男人一列,女人一列。 许是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也可能是迫于城主府的威严,几百号人居然安安静静,除了偶尔几声咳嗽,再听不到任何声响了。 海棠和杏花老实排上队,默默随着众人前行。 排在海棠前头的妇人,小媳妇老大婶居多,如她这般的大姑娘倒是不多见。 男人那边,多是些青壮汉子。 这会儿对面队伍里有些男人朝着她们这女队张望,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个不停,眼光很不老实。 前头一个军官打扮的黑脸汉子怒吼一声:“瞎瞅啥?偷鸡摸狗没见过女人?”这声儿颇大,又颇威严,把有些歪心思的都吓了回去,再不敢有丝毫越矩。 本就不多话两队人越发安静了,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再引来一顿斥责。 海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随行。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无根的浮萍,风吹到哪里,她也只能飘到哪里去,再没有一丝抗拒的余力。 前头队伍尽头处,两个文官打扮的军士俯身桌案前,询问情况后又低头猛一番奋笔疾书。 很快便轮到海棠了。 面前的文官看着年轻,头也不抬冷冰冰问她:“姓名,何籍,现住何处。” 海棠一一细细说了,那军士头执笔默记,一笔一划仔细登记。 海棠静默等待。 快书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