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凌晨就要走。 乔儿没有时间跟方陆北打招呼,但留了纸条在玄关,却被阿姨不小心蹭到了夹缝里,谁也没能看见。 许久没有单独出过远门。 最近都是卫叔接送。 这次她没麻烦别人,自己买了票,坐车前往其他城市。 穿高跟鞋,只是为了在朋友婚礼上能体面一些。 可下了车,她便发现手机被偷了。 在方陆北的保护下,她连这点防备意识都没有了,乔儿还留了些钱,能去买台新的。 只是纳闷。 以后带着孩子离开他了,要怎么生活。 钱会留一点,但其他呢? 乔儿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深知这样生活有多不容易,但到了今天,却已经由不得她退缩了。 方陆北为她努力过。 只是没有成功。 她也不必再怨天尤人地责怪谁,要怪只能怪自己的曾经是一片黑暗。 赶到朋友的婚礼酒店。 这一对都是她车队的人,只是现在退了役,回归安宁的生活,恰好结婚,邀请她来参加,她不能不来,何况总闷在家里,也爱胡思乱想。 更害怕再次收到些莫名其妙的包裹。 婚礼现场气氛动人,司仪的话筒是他的武器,可以尽情宣扬爱,宣扬真情,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乔儿看到许多宾客都热泪盈眶。 包括他们这一桌的人。 摸了摸自己手上空落落的位置,她又想到自己那几个被丢掉的戒指,心也像被剜走了一块。 没珍惜的当初,成了莫大的遗憾。 她如果走,能带走什么? 或许连一枚戒指都没有。 坐在这里,乔儿跟着那些宾客看向台上交换戒指又相拥的新人,也觉得热泪盈眶,恍恍惚惚想起跟方陆北在一起的某一年,曾陪他参加过他朋友的婚礼。 更盛大,场面也更繁华。 他领着她坐在位置上,等新人来敬酒时问他:“又换人了?” 那样轻浮的话。 在那样神圣的场合,乔儿有看到桌上其他人露出的一点轻蔑的笑容,方陆北也没解释太多,喝下一杯酒,祝他们百年好合。 坐下后仍然跟其他人谈笑风生,完全没注意到乔儿的情绪已经低落下去。 她对他有爱。 他也有。 但更轻浮,更无所谓。 乔儿的离开也从来都不是因为江珍珠的出现。 那天的婚礼结束,方陆北喝得酩酊大醉,坐在副驾驶,说了一大堆废话,乔儿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只想赶快把他送到家,跟他分道扬镳。 方陆北却醉醺醺,一个劲儿喊着要喝水。 乔儿脾气不好,拿了水瓶子就砸到他身上,他被砸得窝火,坐起身便开始发牢锁,“就不能温柔点,欠你的?” 那一张张轻蔑的脸毁了乔儿对婚礼的向往。 可那时方陆北却丝毫不知他正伤害着乔儿,乔儿并不想跟他吵,只是将车停在路边,冷声冷语的,“下去,找你温柔的去。” “谁又踩到你尾巴了?” 方陆北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是乔儿第一次将自己的位置摆正,她不想像他从前那些女人一样随便,随便被打趣嘲弄,做他金钱下的奴隶,她臣服的永远是爱,而不是物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