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很懂得怎么讨人欢心。 怎么让季平舟安心。 她每次回来,药瓶里都会固定少几颗,让季平舟知道她的确吃了药,渐渐便不再那么担心。 在练琴这件事上,她格外热爱,也固执。 风吹雨打都没缺过一天。 也就在季舒婚礼那天才空缺了一次,全程又晕乎乎的,怎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的,都有些不清楚。 场地是季舒跟裴简精挑细选出来的。 全部是按照季舒的意愿来,从宾客席到主台,都是被花束堆积起来的,因为种类太过繁杂,数量又多,两排追光灯和大荧幕亮起时,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片人造花海,栩栩如生。 就连座椅也布置上了花,椅背的边缘点缀着两朵白玫瑰,周边用细纱围裹着,装饰的精致又小巧。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坐了人。 是宁凝。 她是听说禾筝的病好了一些,才敢坐过来,起初还是谨慎的,怕禾筝又发作。 “禾筝?” 实在不愿意理会她。 禾筝装出一半清醒一半痴的样子,憨笑着跟她打招呼,“凝凝姐,你怎么在这儿,好久没去照我玩了。” 能去找她吗? 上次她故意拉着宁凝玩闹摆鬼脸,借机拍了许多丑照,还打印了出来,就差没贴在她脑门上羞辱她。 宁凝是爱漂亮的。 所以受不了那样的折磨。 这才许久没过去。 看她还是傻愣愣的样子,宁凝后退了些,“……听舟哥说,你不是没问题了吗?” 禾筝抿抿唇,忽然觉得演戏也很累。 “你在说什么啊?” 排斥她的情绪很明显,禾筝不再搭理她,在人声鼎沸的场所转头看了两眼,却没在交谈的人影中看到季平舟,便转用了单纯的口吻去问宁凝,“舟舟哥呢?” “他?” 宁凝伸手去拿茶壶倒水喝,“可能跟郑姨在一起吧,少不了要挨批。” 她又在胡言乱语。 禾筝没应声,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在一片被灯光缭绕着的花海里,魏绪的脸出现的惊奇,几乎让她猝不及防,吓得心尖一颤,突然不知对魏绪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姐。” 他的位置不在这里。 却能随性地在一旁坐了下去,“舟哥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禾筝移开目光,用很轻的声音说:“不知道。” 暂时没发觉什么猫腻,魏绪指了指第九桌,“我就在那儿,等会儿你有什么事,就过去找我。” “嗯。” 她应承下。 魏绪这才歪过脸,按着五官的走向,看着禾筝的脸,“病好了?” 宁凝也在一旁,不等禾筝说话,便抢过了话语权,“好什么啊,还傻着呢。” “你说什么呢?!” 可以自己说禾筝傻,但容忍不了别人说,这就是魏绪别扭的脾气。 知道他是魏家的小霸王,说起话来没个把门的,也很是目中无人,没人敢惹,跟禾筝的确是两个极端。 宁凝没必要自找不快。 讪讪闭了嘴,“我得回去了,不然姑姑要找我了。” 这里混乱的光会吞噬太多人的身影。 直到看不见宁凝的身影了,魏绪才愤慨起来,抓着禾筝的手晃了晃,“姐,你听好了,别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她不是好东西。” 从某些方面来说,宁凝的确不算好。 但也没有太阴险的坏心思,就是没礼貌,还喜欢揭别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