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用这套来威胁。 在禾筝面前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瓦解她本就不坚定的心,在她的病上再踩一脚。 在季平舟面前,就用禾筝威胁他。 现在他不吃这一套了。 从前就是念在秦止是宋闻的旧友,也是禾筝的朋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 可这个人。 根本不知收敛。 季平舟攥着他的衣领,面庞被寒霜覆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非要去找她,我今天就算打死你,你有一个冤字可讲吗?” “怎么……”秦止挥手擦掉嘴角的鲜血,血瞬间抹了半张脸,“你快心疼死了吧?” 他猝然失笑。 “找你麻烦有什么意思啊,就得找方禾筝,她不好过了,你才能跟着不好过,看你被一个女人吊着,我就痛快!” 翻涌的热气滚动在胸腔。 季平舟的温和不在,留在体内的全是被激发的暴力因子,他松开秦止,倏然踹过一脚到他的脸上,将他整个踹翻在地。 那力度狠到想要一脚将他踹死。 裴简在旁看的心惊胆战,好几次想上去拉人,可秦止实在不知死活。 一句句的激怒季平舟。 再一次次地挨他的打。 阴冷的场所血光溅到地上,浸透地面,留下证据。 起初秦止还是有还手的机会的,可被车追着耍时消耗了太多力气,半条腿被压,季平舟的拳头又来的苍劲狠辣,活活打碎了他最后的反抗意志。 离开时,秦止鼻梁骨已经断裂。 整张脸又肿又可怖,一口口的吐着血,尽管这样,季平舟还是没打算放过他,裴简却拉住了季平舟,暗声提醒,“别打了,打死了惹一身麻烦。” 季平舟手上也有伤,斑驳的伤口溢着血,他打红了眼睛,瞳孔涣散。 语气却有力。 “还有下次,就不是挨一顿打这么简单的了。” 秦止已经快疼到昏厥,躺在地上,双眼浑浊,尽管如此,还在病态地笑着,“你还能要我的命不成?” 季平舟猜到他会这么问。 甩开了裴简的手,言语淡到让人误以为是错觉,“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我会让你哪来的回哪去。” 这才是秦止最恐惧的事。 是禾筝拜托魏业礼才将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他却不知感恩,恩将仇报。 但季平舟有的是招数,让他重新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摔门上车。 裴简却替秦止叫了救护车。 临走前,秦止虚弱地凝了他一眼,充满暗讽意味,穿堂风迎面吹来,让裴简心凉到底。 坐上车。 他们悄然来,悄然走。 裴简余光扫去,看到了季平舟掌心和手背的伤,明显是不同时刻落下的,一个是刀伤,一些是碰撞伤。 唯一相同的是,现在都漫着鲜血。 “哥……你的手。” “不碍事。” 随手拿了纸巾便摁住了出血口,季平舟早已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有的尽是麻木,就算教训了秦止,可还是不放心。 他那种人就像毒蛇一般,就算一刀切断了,身体和尾巴还会做恶。 “你最近没事帮我看着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都不要落。” 这次他是不会再让秦止靠近禾筝一步了。 可裴简却温吞着,“……可是我,我的身份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 “毕竟我跟他……” 都是当年那桩乐园案的受害者,算是同病相怜。 季平舟言语里不掺杂一点怀疑,“小简,你们是不一样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