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那条信息后方陆北就关了机。 无论禾筝再怎么打电话发信息都不管用,季平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她哄睡着,惦记着她的精神问题,他一整晚睡得都极轻,生怕她又做噩梦惊醒。 分明是年三十的夜。 他们却没有守岁,一方早早睡了,一方灌了几杯酒,醉意潦倒之时打开手机,顺着乔儿的电话打了过去,回应他的,还是无人接通的机械女声。 那天发了照片过去。 方陆北本意是想吓吓她。 可没想到,她二话没说,直接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图了个清净。 他千方百计用了别人的手机打过去,道歉的话还没说,只叫了声乔儿的名字,她听出是他,直接一句话掐断了他们所有的情缘,“别再打了,也别见了,就这样。” 一向甩别人没被别人甩过的方陆北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故意花天酒地逃避了这些日子,年三十的晚上都没过好,还醉着酒,便叫司机送他回了家。 - 第二天一早暴雪,他们两人都没忘记要在方家吃饭。 可前一天禾筝是被季平舟哄睡着的,禾筝忘了定闹钟,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她猛地坐起身,发梢从季平舟鼻尖划过,他也跟着苏醒,掌心还裹着禾筝的手,迷迷糊糊着问:“又做噩梦了?” 禾筝背影微僵,牵引出一抹不知滋味的笑容。 “睡过头了,算不算噩梦?” 这段时间她精神差,睡眠不好,一直是季平舟在旁耐心陪伴,现在看来,受折磨的不是自己,反倒是他。 时间很赶,禾筝找出衣服,还没换上,拿围巾时看到季平舟正坐在床头,垂丧着脑门,明显是一副没睡醒还在与睡意挣扎的模样,她心软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亲,“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继续睡吧。” “我也要去拜年,好几家呢。”季平舟揽着禾筝的脸回亲过去,上瘾般地嗅着她脸上皮肤的温度。 禾筝叫了两声才将他推开,“好了,那你快换衣服,我去洗把脸。” “要不等会儿,我送你?” “不用。” 她甩开他便往楼下跑。 没跑两步忽然听到门口的铃声响起。 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是谁。 就算是季平舟那边的亲朋好友来拜年,也不可能找到和风苑,去商园才对。 怀着疑虑,禾筝来不及多想,随手开了门,外面的小院子已经被白雪铺满,入目是一片望不到底的白,白的扎眼,连同着门前站的人都融入了这片白里,不止是她讶然。 神色憔悴的喻初也一样。 她提着一小箱行李,衣服穿得随意,眼睛红红的,嘴巴轻瘪,一副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架势。 禾筝没想到会是她,一时没吭声,她倒是气势汹汹的,“你怎么在这儿!舟舟哥呢?” 听到她嗓子里含着哭腔。 便知道她是来卖惨的了。 禾筝没忘记季平舟曾经在她装可怜的时候护过喻初,当初那股不甘的气又充盈到胸腔里,沉默几秒,她回头冲着楼上喊,“季平舟,下来!” 不知楼下出了什么事。 季平舟才刚换好衣服,随着禾筝的喊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