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的确想替她鸣不平。 换做以前。 他还真的会替禾筝说话。 可现在,他们离了婚,他帮禾筝,禾筝也不会反过来帮他,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算了。 这么一想,裴简便再没了言语。 他们这伙人,都只能由着季平舟来,能管住他的人,真不多,还都不会贴身跟着他,这才造就他今天骄纵的性格。 回到商园,本以为别人都休息了。 却没想到北栋的楼还亮着灯,禾筝走了,除了季平舟回来和陈姐来打扫外,没有亮过的时候。 可陈姐来,大多时候是早上。 季平舟在车上照镜子看着脸颊的肿伤,等着消肿一些再进去,禾筝这一巴掌打的她解气,实实在在,落到脸上,那火辣辣的感觉是季平舟从来没有过的。 但也算……还了她了。 所以他没有恼。 冰水都没有温度了,季平舟随手放到一旁,跟着下车,裴简已经到了室内,却怔在了门口,直到季平舟过来,他却沉静平和,好似已经习惯这种场景。 随口撂了句,“你先回去休息吧。” 裴简不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哥。” “回去。” 看了眼厅中正在喝茶的女人。 确实。 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只能悻悻离开。 季平舟惯例换鞋拿领带,一路要上楼,好似没有看见客厅里的女人,直到季言湘故意清了清嗓门,不满地望向他,“你没看见我吗?” “看见了。”他不在意地说。 偏是这副态度,让季言湘更生气,“那怎么不跟你姐姐打招呼。” 跟女人拌嘴是一件消耗意志的事。 最近他被消耗的够累了,“姐姐好。” 季言湘被气得不轻,她以前被禾筝季舒气,现在方禾筝走了,季舒也老实了,季平舟又开始跟她较劲。 “我是不是告诉你了,最近跟喻初好好相处,时间到了,你们就准备看看结婚,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 季平舟不知道在忙什么,手上拿着一份东西,正想办法传电子档的过去。 听着季言湘的话就像在听电视里的声音。 是一部烂透了的泡沫剧,无法让人用心去听,“好啊。” 他又是这样的漫不经心。 季言湘猛地放下茶杯,“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也是母亲的意思。” “我说好。”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反弹都没有。 自从那件事之后季平舟在家里就是这个态度,再也没去小南楼吃饭了,就算季言湘亲自来找,也很少说话,两三个字往外冒,脸色给得足足的。 沉了口气,季言湘站起来,面容有些难看,还在强忍着,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季平舟一个人坐在那里,从肩到腰都瘦了一个度。 都是因为方禾筝。 他以前在家里闹着要跟方禾筝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通过折磨自己来让家里人心疼他,从而同意他们的婚事。 他是家中独子。 从来要什么就要有什么。 突然生出些要跟他认真聊聊的意思,季言湘站着没走,神态柔弱,微微眯眼,却叹了一口气。 “舟舟,必须要告诉你,你跟方禾筝真的完了。” 她看到季平舟捏的纸张出现了褶皱,却没有说话,便继续补充了,“这些年不管是我对她苛刻也好,还是你故意冷落她,她也都受着了。我那么对她你知道原因的,一半是因为你,一半是因为她哥哥当年破坏我的婚姻,我承认,我有报复心理。” 季平舟还低着目光,“不想听。” “难道你都不好奇那天她为什么会傻乎乎地跑去给我们骂吗?” 季平舟终于还是抬了脸。 面色如纸,疼痛难言。 季言湘却很理所当然,“那天我骗她说你在那里代她受过,你在被喻初家人骂,所以她才赶过来的。” 她明白,说完这些,季平舟会恨死她。 可她还是要他知道,从他打了方禾筝后,他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因为我一直知道,方禾筝是无条件爱你的,她听到你有事,一定会过来。”既然说了,她就要说完,“姐姐这样做虽然小人了些,可最起码,目的达到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