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酒店大楼除了那几位工作人员外,几乎没有别人了。 凄清幽冷。 这个季节,冷风实在打的太足。 沿着脚底板,后颈,头发丝往身体里蔓延,恍若无数只小虫子,腐蚀着理智。 这里每扇门都一样,却又不同。 一扇扇游离过去。 好像每一扇门上都刻有他们曾经珍贵却又惨烈的回忆,初见,相爱,结婚,再到离婚,一切是有预谋的,却又是顺其自然的。 这几年,季平舟明白,他跟方禾筝之间始终隔着千山万水。 他们相敬如宾,爱也不爱。 可他始终觉得说爱比表现爱更难,所以最终却还是输在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上,直到现在,穷途末路,他才清楚,方禾筝不能有事,他可以没有她,但她不能有事。 那间房在尽头。 房门设计精美,顶部有一盏伞状罩灯,光芒落下,洒在季平舟肩头,他的手握住门把手,还未压下,便听见了一股尖锐刺耳,仿佛某种机器过滤了,发出的人声。 来自他唯一的姐姐。 季言湘没有站起来,身后站着季家的老保姆,那样熟悉的人,却以那样刻薄讥诮的面容看着禾筝,一丝一毫挤出来的情分都没有。 “你应该知道今天叫你来是什么事。” 面对这样的阵容,禾筝的讶异褪去,眼神从茫然化为轻蔑,看着这些她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孔。 他们是什么关系? 又凭什么以审判者的姿态对待着她? 要笑不笑,五官仿佛定格在了清冷的一面,她站着,不回话,却掏出了手机。 几双眼睛看着她敲了几个数字。 打出去。 贴在耳边。 接通的那一刻,她眸光忽闪,“警察吗?这边有人非法拘禁,麻烦来一趟,对——” 听着她的话。 季言湘脸色先变了,伸出手指指着她,“还愣着干嘛?” 接到指令。 她身后的保姆冲过去,像狗受了主人的指示,听话极了,上去便一掌挥落了禾筝的手机,那东西碎在地上,屏幕碎裂,随着黑了屏。 这位保姆在季家也受过她的好处。 可他们这些人,翻了脸哪还有情分在。 禾筝凝着地上碎掉的手机,眼睫微抬,那种似有若无的凌厉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 保姆退了两步。 与季言湘坐在一起的男人却先发了话,手上捧着热茶,将那份胜券在握控在眼睛里。 “之前听说舟舟媳妇儿是个良善好相处的,看来都是假的啊。” 季言湘只能笑着附和,“一个小野种,能指望她多有规矩?不过是仗着舟舟,狐假虎威惯了,弄得现在连初初都敢打。” 主人公也在,但为了将无辜演绎的生动,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好似在等着这两位长辈帮她讨个公道,可这世上的公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