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的时间和地点都知道了:在前天夜里九点半左右,死者在铁轨附近被人杀死或者打昏,凶手把她的尸体置于铁轨上。” 老章果真观察细心,人人都觉得再明显不过的自杀案被他发现了蹊跷之处。王克飞心底佩服,但又不愿意太过明显地表扬他,以免衬得自己无能。 他想了想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是谋杀,那么一切应该都是有预谋的了。晚上的火车班次本来就很少,凶手必须先算好火车经过的时间,然后约海默在那个时间点在那里见面。他在火车到来前杀死海默,然后把她置于铁轨上,一来掩盖伤口,二来制造喷射状血迹。” “您说得太对了!”老章露出谄媚的笑容,像夸奖一个答对问题的小学生,“这个凶手企图让我们把案子当作普通卧轨自杀案来办,这样他就可以逃脱惩罚。瞧瞧,他几乎蒙混过关了啊。他想得十分周到,唯一犯的错是——不了解卧轨自杀者的习惯。” 如果这件事不再是普通的自杀或者意外,而是刑事案件,那么海默身边的人都成要被调查的证人和嫌犯了。可是正如老章所说,他们也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海默是被谋杀的,只是按照常识推论而已。 一个风光的选美小姐,一个冉冉上升的未来明星,有什么理由自杀呢? 可如果是谋杀,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他和海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海默会冒险一个人去偏僻的铁轨边赴约? “陈海默对她父亲说去楼下散步,却出现在几公里外的铁轨边……”王克飞分析道,“她要么是故意说谎,本以为去了一趟封浜村,能很快赶回家,要么,她就是在家附近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被劫持或者被骗去了封浜村。” “我觉得陈小姐这么聪明,谁骗得了她呢?而且她家在热闹地带,七点也不晚,人来人往,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劫持一个女孩?依我看,她主动去铁轨边赴约的可能性比较大。”老章说完,瞥了一眼王克飞的表情。他早就看穿了王克飞对海默的那点心思,也知道王克飞宁可相信陈海默是被劫持的。 “可她会约谁在那里见面呢?”王克飞自言自语。在他看来,陈海默的生活轨迹再简单不过,无非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负责保护海默的小孙也证实过这一点。她怎么会约人那么晚在那种地方见面呢? 隔了几秒,老章才慢吞吞地说道:“您昨晚去赴宴后,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陈海默为什么去铁轨边?又见了什么人?如果是和情感纠葛有关的,那么她遇害前有没有遭受男性侮辱?我也不敢打搅您吃饭,所以啊,我又回到医院,擅自让法医验了验那方面……”老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王克飞不喜欢老章总是自作主张,好像总显得比自己智高一筹似的。但另一方面,王克飞也很好奇检验的结果。 “法医并没有找到她生前遭受侮辱的痕迹,也就是说,她体内没有精液和其他交媾迹象,身上除了火车造成的伤口外,也没抓痕淤青,而且啊,”老章顿了顿才公布答案,“她还是处女。” 陈海默今年十九岁,如果交过男朋友也不算稀奇。但根据王克飞打听来的消息,陈海默虽然有众多追求者,但从没有男朋友,所以这结果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劫色,那么会是什么呢?劫财也不太可能啊。一个小姑娘晚上出门,身上能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呢?”老章咕哝道。 鉴于案情复杂,此案肯定不是王克飞和老章在办公室里商量一下就能破的,需要重新调查海默的人际关系,并找到陈海默前往封浜村的目击证人。 在进一步着手调查谋杀案前,有两个人有权知道案件进展,一个是陈海默的父亲,一个是黄太太。先通知谁好呢? 王克飞正打算起身去陈逸华家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王科长,我是黄太太的管家,她请您赶紧到黄公馆来一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