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这正是休假的好时光。 带着暖意的风拂起杨柳,新生的嫩芽掀起涛声阵阵,花园里精心养护的山茶已然怒放,它们生机勃勃地簇拥着草地上摆放的摇椅。年轻女子慵懒地靠在上面,抚着凸起的小腹一晃一晃。 就在她对面,有人忐忑道:“我、你让我去养老院?” “那不然呢?”阮如安懒洋洋地嫌弃眼皮,“或者您愿意去照顾瘫痪的儿子?正好,您如果愿意去的话,我还能剩下一笔护工的费用。” 贺母下意识地摇了头,又猛然觉得自己似乎太无情了些,不由得露出了怯恼的神色。 阮如安不甚在意地再次望向湛蓝的天空,心下却难免为贺母叹息一声。 能把无条件疼爱儿子的男宝妈逼成这样,贺天赐也确实是没救了。 据说贺母在得知儿子出了车祸的第一时间,就违背了她和阮如安的约定,一意孤行地来到医院照顾儿子。 但太子爷显然并不领情。当贺母满怀期待与忐忑地看着贺天赐从昏迷中苏醒,她的好儿子却立刻将她打入了背叛者的行列。 ——毕竟一个无能的老女人,怎么可能凭自己走出那家隐秘的疗养院呢?他洗走的钱款能够这么快追回,有是谁告的密呢? 所以这个老女人一定也背叛了他! 那应该是贺母第一次见到儿子如此狰狞的面孔。当这恶毒的面容朝向自己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养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怪物。 一边是一无所有、只余怨怼的儿子,另一边是有权有势,承诺只要作证就帮她养老的前儿媳。感情用事了一辈子的贺母终究还是做出了痛苦但理智的决定——她站在了阮如安这一边,把自己的账户呈交给了法院,而这也成为了贺氏洗钱的最终证据。 “关于养老院,您有什么想法吗?”阮如安噙了口蔬菜汁,随口问道。 贺母犹豫了半天,还是道:“我希望能离b市医院近一点。” 那是贺天赐住的医院。 也许是受激素的影响,阮如安的心像是被小针扎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回应道:“可以。但我建议你还是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别把全部的经历都投在贺天赐身上,毕竟医生说……” “我知道,”这是贺母回国后第一次打断阮如安的话,“但那毕竟是我养育的孩子,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来偿还,他给你们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阮如安有些诧异地挑眉:“话是这样说……可您也交不起贺天赐的医疗费啊。” 提到钱,贺母一下子又萎靡了起来,过了半天才呐呐道:“谢谢你,阮如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