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向宗大人和宗余氏深深施礼,说道:“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她不肯收宗余氏给她的银子,带着云儿告辞出去了。 看到梅娘离开,宗余氏立刻转向宗大人。 “老爷,这事儿你有什么打算?那个什么梁坤,当真是老爷的学生吗?” “是有这么一个人,是今年才中的秀才,年纪不大,我记得也就二十岁上下……”宗大人努力回忆着。 宗余氏一听还真有这么个人,赶紧说道:“那老爷还犹豫什么?这样无情无耻,薄情寡恩的人,怎么能容他?” 身为女子,她比宗大人更明白退亲对一个姑娘的影响有多大,因此听说了梅娘的遭遇,她恨不能把梁坤的功名立刻革掉。 没想到宗大人却摇摇头,说道:“事关那秀才的功名前程,我不能听信一个姑娘的一面之词……” 见宗余氏竖起眉毛就要发怒,宗大人连忙说道:“我总得让人把事情调查清楚,若事实果然如梅姑娘所说,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的人留在学里,简直是他的耻辱! 宗余氏听他说得有理,这才松了口气。 “我也叫下人去南城打听打听,那梁坤和梅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宗大人夫妻各自安排,这边梅娘和云儿出来,云儿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二姐,你真有本事,真的见到宗大人了!” “二姐你好勇敢啊,那宗大人脸色那么冷,我看着都不敢说话,你还跟他告状呢!” “二姐,你说宗大人会不会打梁坤板子?” 云儿记得衙门里抓到坏人都要打板子,便开始幻想梁坤被打得狼哭鬼嚎的情形。 梅娘微微一笑,说道:“要是打板子,那就便宜他了。” “啊?”云儿瞪大眼睛,问道,“难不成打板子还是好事儿?” 梅娘摸了摸云儿的头,说道:“打板子还是轻的,如果不打他,那梁坤的秀才功名可就保不住了。” 要么挨打,要么革功名,左右要选一个,那肯定是挨板子划算,总比没了功名强吧。 两人赶回梅源记,天已经黑透了,得知店里一切正常,梅娘便收拾收拾,早早睡下了。 次日一早,武大娘就来了。 武大娘到梅源记的时候,梅娘还没睡醒。 听到外头传来武大娘熟悉的大嗓门,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大笑声,梅娘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 她走出屋子,见武大娘正坐在院子里择菜,跟娟娘等人说着什么。 “娘,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梅娘一边打招呼,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武大娘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是怪你?那日特意跑过去跟我说,不让我再白送烧饼了,可把我给憋坏了!” 梅娘笑了,说道:“不让您送烧饼还不好?娘您满大街瞧瞧去,谁家没事儿做了,到处给人送烧饼?” 一番话说得武大娘也乐了,招手叫她过去。 “我不送烧饼,跟我说梁家坏话的人就少了,不过昨天啊,可让我看见一个大热闹!” 见武大娘眉飞色舞的模样,梅娘就猜到肯定是梁家又吃亏了。 果然就听武大娘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起来,说是这几日北市口的人都不让梁家买东西,梁家人只得让史贞娘去送吃食,那张婆子哪里是好惹的,天天早晚堵在梁家门口骂,亏得贞娘脸皮够厚,居然这样都没被骂跑。 昨日贞娘空着手去了梁家,不过一会儿就跟梁家人出来了,M.JzFCBJ.COm